琴身上被划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敬阳侯玉柔小姐。”
嬷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严玉柔收回目光,垂眸向前走去。
对着上方行了一礼,坐在青玉琴案前。
沈长宁,等着吧。这次她一定要碾压沈国公府。让她们之后再也没脸参加这百花宴!
调整好情绪,严玉柔指尖落在琴弦上。
‘铮——’
一缕清音传出,似山间清泉之音。
十指翻飞,速度越来越快,如珠落玉盘。
一曲毕,满坐寂然。
“不愧是严家小姐,年仅十岁,便能弹奏出如此悦耳的琴音!”
“是啊,是啊,今生这魁首,怕不就是严家小姐了。”
人群中,命妇交头私语,眼中无不赞叹。
严玉柔高昂着头颅,对着长宁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才是京城第一才女,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看得长宁有些蒙圈,她,好像村子里战斗胜了的大强。
哦,就是村里唯一的斗鸡。
而且…这就是好听吗?
她觉得,还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个小姐姐弹的哇?
“甚好。”
惠阳大长公主目光落在严玉柔身上,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这是今日大长公主的第一句赞赏。
“多谢大长公主夸赞。”
说完,严玉柔眼珠一转,目光落在长宁呆滞的脸上,眼底不屑。
“启禀大长公主,还有一位未曾演奏。”
“哦?是哪家的小姐?”
惠阳大长公主轻抬眼眸,语调微扬。
听到这话,严玉柔心中一喜。
“是沈国公府家的千金。”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谁不知道国公府家的千金是从乡下找回来的?
何况,方才长宁亲口承认了她不会弹琴。
现在严家小姐说起这个…其目的,昭然若揭。
林婉华猝然捏紧手中的杯子。
这个严玉柔,真是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想让长宁在大长公主面前失仪!
“小女自知琴技还需磨炼,也想多听听京城其她小姐的琴音。”
惠阳大长公主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低沉。
严玉柔看向长宁所在的位置。
“长宁妹妹刚回京城,也需要在诸位小姐面前露一手,这样才能不负国公府的声望不是?”
“就算琴技不佳,也能及时自认不足不是?”
长宁眨巴着眼,一脸赞同地点头。
“你说得对哇!你这样的琴技,在我们村子里,可是要被村长爷爷他们围着批斗哦!”
严玉柔“……”
这个乡巴佬!该死的村姑!
“既如此,还听长宁妹妹演奏一曲,好让我们长长见识!”严玉柔咬牙切齿道。
长宁叹了口气,林婉华以为她被为难住了。
“宁宝…你要是不想弹……”
“不是呀祖母,我只是在想弹什么?”
长宁可忧愁啦,可是她只会一首曲子而且……
“宁宝会弹琴?”
“不会哇~”
林婉华僵住。
许久,叹了口气。
罢了,就算长宁不会,也不怪她,只不过被人背后说几句,无伤大雅。
长宁呼出一口气,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昂首挺胸的坐在青玉琴案前。
小胖手落在上面。
“——”
闭上眼睛,认真的弹奏着。
一阵风吹过,在场的命妇面面相觑。
这……没有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