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毁掉它？”蛟蚺低声问。

“是的。”爆爆摇头，“我是怕你毁掉之后会后悔——因为你不是那种冷血的人。你会回头看，会心疼，会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做。”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在你试图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同时也会……失去你自己。”

蛟蚺沉默了很久很久。

风从林间穿过，吹起他的衣角，也拂过她的发丝。

终于，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又温柔：

“你总是能用最简单的话，戳中我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爆爆扬起下巴，嘴角一翘：“那是当然，不然怎么配的上让你等那么久？”

“你也知道让我等了太久？”蛟蚺挑眉，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

爆爆微微一愣，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我知道你想建立一个真正属于兽人的秩序，可你偏偏用错了方法。”

她抬头看着蛟蚺，语气认真而温柔：

“你想靠力量去统治，可真正的秩序，不是打出来的，是慢慢养出来的。”

蛟蚺挑眉：“你的意思是？”

“改变这个世界，不能只靠强者压制弱者。”爆爆缓缓说道，“而是要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去、活得好，有尊严地活着。”

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想做的，是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改变我们的生存方式。”

蛟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我们兽人族一直以狩猎为生，靠天吃饭。”爆爆继续说，“可一旦遇到旱季、雪灾，就只能挨饿受冻。族群之间为了食物和资源互相争斗，部落之间永远都在打仗。”

“这不是生存，这是挣扎。”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我要让大家学会农耕，开垦土地，种植粮食；要学会储存食物，建设村落，修筑房屋；还要发展纺织、冶炼、医药……只有当我们可以稳定地生活下来，才谈得上真正的文明。”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蛟蚺：

“这不只是我的理想，也有可能是我的主神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我想大长老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一直在我迷茫的时候，指引我方向。”

蛟蚺微微一怔：“你是说……他知道你会带来这些变化？”

爆爆点头，“他没说得很明白，但我猜到了。”

“他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能让他看到未来、也敢去实现未来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你？”蛟蚺低声问。

“应该是我。”爆爆毫不犹豫，“虽然我不是天生的战士，也不是什么神选之人。但我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还有一个愿意陪我一起疯的男人。”

蛟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握住爆爆的手：

“我不再想着用战争统一部落，而是会帮助你用智慧引领他们走向新的时代。

我会支持你，也会让所有的部落都实行你的计划。”

爆爆眨眨眼：“真的？你不觉得我太理想主义？”

“不。”蛟蚺摇头，“我觉得你太勇敢了，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