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愚公移山(1 / 2)

在古代,太行山脉的余脉之下,有一处被群山环抱的小村落,名为回龙村。村子四周,连绵的山峦似一条条巨龙蜿蜒盘踞,其中最为高耸险峻的当属王屋山与太行山。这两座大山,如两尊沉睡的巨人,雄踞一方,它们阻挡了回龙村通往外界的道路,让村民们世代被困于此。

愚公,本名言山,是回龙村的普通村民。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雕琢出一道道沟壑。他少年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在这艰苦的山坳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不屈的筋骨。从记事起,他便跟着母亲在山间开垦荒地,种植耐旱的谷物和豆类。每天天不亮,他便扛着锄头出发,沿着崎岖的山道,翻过一道道山梁,才能到达那片贫瘠却赖以生存的土地。

王屋山与太行山的存在,犹如两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它们的存在,让回龙村的村民们饱受困苦。山道狭窄陡峭,仅容一人侧身而过,且布满荆棘与碎石。村民们若要到山外的集镇采购生活必需品,如食盐、布匹、铁器等,往往需要耗费数日。孩子们上学更是艰难,翻山越岭的路途上,危险无处不在。许多孩子因山路崎岖而失足坠崖,或被山间毒蛇野兽所伤,因此年幼便辍学。农作物收成不佳,因无法便捷运往山外销售,村民们的日子越过越贫苦。愚公的母亲便是因山路难行,在一次运送粮食下山途中,失足跌落山谷,香消玉殒。

愚公和村民们也曾多次试图改变现状。他们一起动手修整山路,砍伐树木垫平崎岖,用藤蔓加固松动的山石。可王屋山与太行山的山体太过庞大,山道全长数十里,仅靠村民们的双手和简陋工具,修整工作如杯水车薪。几年下来,山路依旧坑坑洼洼,危险重重。有人提议举村搬迁至山外,可山外的土地已被其他氏族占据,无安身之所,且世代居于回龙村,故土难离。愚公看着乡亲们失望的眼神,心中满是无力。

一日清晨,愚公独自站在村口的那棵古槐树下,望着连绵的群山,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决绝。古槐历经百年风雨,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是村民们休憩纳凉之地。此刻,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似在倾诉着村庄的无奈与希冀。愚公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愿 —— 希望他能带村民们走出这方小天地,过上好日子。他想起村民们因山受困的种种苦楚,想起孩子们因无法上学而纯真眼神中流露的失落,想起壮年男子为开垦土地,在山间累弯的脊背。他的胸膛中有一团火越烧越旺,那是改变命运的渴望,是向命运发起挑战的豪情。

愚公大步流星地回到家中,取出祖辈留下的铁锹、?头等家什,又将家中的麻绳、竹筐一一收拾妥当。他将这些工具置于院中,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向着四周的山峦大喊:“我言山,要移走王屋、太行这两座山!从此让回龙村父老乡亲们不再受困于这大山,让孩子们能平安上学,让庄稼汉们能轻松地把粮食运出山外换钱,让日子能越过越好!”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飞了枝头的雀鸟。

村民们听到这惊人的消息,纷纷从家中涌出,围拢在愚公的院子外。有的人脸上写满震惊,有的人眉头紧锁,也有人面露不屑。村长刘长贵是第一个进院的,他年过六旬,满头银发,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刘长贵颤抖着双手拉着愚公的衣袖,语重心长地说:“娃啊,你可知道移山有多难?这两座山,山连着山,根连着根,从古至今,无人能做到。你这般力气,怕是还没开始,就被这山给磨没了精气神。别再瞎想了,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愚公却坚定地望着刘长贵,回答道:“村长,这日子没法过了。为了咱们的子子孙孙,我就是要试试,哪怕拼上这条命!”

旁边的年轻人阿强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凭你?这山比天还高,比石头还硬。你那点力气,挖到哪年哪月才能挖平?别在这做白日梦了,小心累死在山里,连名字都没人记得。” 愚公看向阿强,眼神无畏,他说:“阿强,我现在做不到,但我儿子能做到,我儿子做不到,我孙子还能继续。总有一天,这山会被我们移平。人只要有一口气,就永不言败!”

年纪稍长的猎户老张,擦了擦额头的皱纹,沉声说道:“愚公,你这想法虽好,可这山是咱们的依靠啊。山上藏着野味、药材,要是挖坏了山体,怕是会得罪山神,引发山崩,那咱们可就真没活路了。” 愚公摇了摇头,认真回道:“老张,这山是自然之物,不会轻易怪罪咱们。只要我们小心谨慎,慢慢挖,不会出事。”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可愚公心中移山的信念却愈发坚如磐石。他深知,这是一场艰难的挑战,或许穷尽一生也看不见山被移平的那一刻,但这并不能阻挡他为子孙后代开辟新生活的决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愚公便带着简单的干粮和水,独自一人向着王屋山进发。他肩上扛着铁锹,腰间别着?头,脚步沉稳有力。他沿着那条走了无数次的崎岖山路,每一步都踏得坚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他来到山脚下,抬头仰望,王屋山巍峨耸立,山顶直插云霄,山腰间云雾缭绕,仿佛是神秘的巨兽,正俯视着这个渺小的凡人。

愚公深吸一口气,将工具放下,开始挥起?头挖山。?头与岩石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叮” 声,在山谷间回荡。碎石泥土在他的努力下,一点点松动,又顺着山势滑落。起初,进展缓慢,愚公拼尽全力,一天也只能挖下一小堆土石。他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血泡又磨破成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的肌肉酸痛,每挥动一次工具都似有千钧之重;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在背上凝结成白色的盐渍。可他从未停下。

他想起了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了她手中织布的忙碌模样,想起了她对自己的殷切期望。为了不辜负母亲,为了子孙后代能过上好日子,他咬紧牙关,继续挥动工具。日复一日,愚公的身影成为山间一道独特的风景。他的动作渐渐熟练,挖山的速度也在慢慢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