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国邯郸附近,有一条奔腾不息的赵河,河畔水草丰美,是众多生灵的栖息之地。赵河边上住着一位以捕鱼为生的老人,人称赵翁。赵翁年逾古稀,满头银发,却身板硬朗,眼神中透着岁月沉淀的睿智。他在这赵河边生活了一辈子,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了如指掌。
这天清晨,朝霞映照在赵河上,波光粼粼。赵翁带着孙儿赵明和孙女赵灵来到河边。赵明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形瘦削却眼神坚毅,总爱跟着爷爷学习捕鱼的技巧;赵灵则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活泼好动,对河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爷爷,今天咱们去哪片水域捕鱼呀?”赵明兴奋地问道,手里已经熟练地拿着渔网。
“往下游走走,去那片芦苇丛旁,前些日子我看见过不少鱼影。”赵翁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三人沿着河岸漫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赵灵一路蹦蹦跳跳,不时采摘河边的野花编成花环。
快到芦苇丛时,赵翁忽然停下脚步,眼神一凝。“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他轻声说道。
赵明和赵灵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只听见河边传来一阵 “咯咯”“呼呼” 的争执声。
“好奇怪呀,是什么东西在吵架呢?”赵灵歪着脑袋,满脸疑惑。
赵翁快步走向声源处,赵明和赵灵紧跟其后。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他们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惊呆了。
在一块浅滩上,一只八月螯(yuè áo)正和一只鹬鸟对峙着。那只八月螯体型小巧玲珑,青色的壳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钳子张得大大的,紧紧夹住了鹬鸟的长喙。而那只鹬鸟,羽毛呈灰褐色,长脖子伸得笔直,翅膀扑棱着,正奋力想要挣脱八月螯的钳制。
“爷爷,它们在干啥呢?”赵灵掩嘴轻笑,觉得这画面既好笑又新奇。
赵翁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这八月螯和鹬鸟啊,正上演着一场‘鹬蚌相争’呢。”
原来,这只八月螯在浅滩上晒太阳,它舒展着身体,正惬意地享受着清晨的暖阳。就在这时,鹬鸟从河边的草丛里飞蹿出来,它正饿着肚子,打算捕捉几只小鱼果腹。可这八月螯晒得太投入,没注意到鹬鸟。鹬鸟的长喙像把利剑,一下子刺向八月螯。八月螯反应迅速,瞬间用钳子夹住了鹬鸟的喙。鹬鸟疼得大叫,拼了命地想拔出喙来;八月螯哪肯松口,它把自己当成了被捕食的目标,死死地夹住不放。一来二去,谁也不肯让步,就这样僵在了浅滩上。
“爷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呀?要不要去帮帮它们呀?”赵明挠挠头,有些手足无措。
赵翁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竹竿。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八月螯和鹬鸟,然后用竹竿轻轻一挑,正好点在八月螯的尾部。八月螯受到惊吓,本能地松开了钳子,借着这股劲儿,它赶忙顺着浅滩爬向河里。鹬鸟也趁机抽身,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耶,爷爷好厉害,一下子就化解了它们的矛盾!”赵灵拍着手,眼睛亮晶晶的。
赵翁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这河里的生灵和咱们人一样,有时候为了一点小利益,就争得不可开交。你看刚才那八月螯和鹬鸟,八月螯想晒太阳,鹬鸟想抓食,谁也不肯让一步。要是再僵下去,它们说不定会真的受伤。这呀,就和老祖宗传下来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个道理。”
赵明听得似懂非懂,挠挠头问:“爷爷,那我们就是那个‘渔翁’吗?可我们又没捞着啥好处呀。”
赵翁哈哈大笑,指着不远处的芦苇丛说:“好处嘛,说不定就在那里面呢。走,咱们去瞧瞧。”
三人来到芦苇丛边,赵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带着孩子们钻进芦苇丛。不一会儿,赵明惊喜地大叫:“爷爷,这里有个八月螯的窝,好多八月螯呢!”
赵翁和赵灵也围了上来。果不其然,在芦苇丛的根部,有一个由碎石和干草搭建的小窝,里面密密麻麻地挤着十来只小八月螯。它们像是还没睡醒,蜷缩在一起,动也不动。
“爷爷,那刚才那只八月螯说不定就是这个窝里的呀。”赵灵小声猜测着。
赵翁点点头:“说不定呢。这些小家伙平时都待在窝里,只有饿了或者晒太阳的时候才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