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城郊小镇住着个叫黑牛的年轻人,父亲是铁匠,母亲早逝。黑牛从小听父亲打铁,耳濡目染,也学了手艺,可他对打铁没兴趣,总觉日子过得无聊,总想一夜暴富。
这天,黑牛又在街边闲逛,路过郑府。郑府是小镇最豪富的人家,主人郑员外是盐商。郑府大门前有对一人高的铜狮,庭院深深,常飘出丝竹声。黑牛往里瞧,突然看到一口大钟,黑油油、亮闪闪,挂于专门亭中。钟旁还有张金箔贴的祈福牌,上面写着过往人许的心愿。
黑牛眼睛发直,心想这钟要是铜铸的,那得值多少银子,要是能偷走,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可转念又想,这钟又大又重,还挂着明晃晃的铃铛,要是惊动郑府上下,肯定跑不掉,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这晚,黑牛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那口钟。想起儿时听过的“掩耳盗铃”故事,突然灵机一动:要是捂住耳朵,铃声不就听不见了?没人听见铃响,不就能偷走钟了?他越想越兴奋,睡意全无。
第二天,黑牛故意在街边找了个算命老先生,装模作样地问运道,想探探口风。老先生说他最近财运临门,有意外之财,但要小心小人。黑牛暗暗高兴,把这看作老先生暗示他去偷钟。他回家收拾了行囊,带了干粮、绳子和麻袋,又去镇外山里挖了些泥土,混了水,抹在脸上,给自己搞了身“泥人”伪装。
到了晚 上,黑牛等到月黑风高,悄悄摸向郑府。他蹲在墙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府中已经熄灯,只有亭子里还亮着一盏孤灯,照着那口令他朝思暮想的大钟。他深吸一口气,翻过墙,小心翼翼地向亭子挪去。
黑牛的腿肚子直打转,心如擂鼓,可还是哆嗦着靠近了钟。他从麻袋里掏出那条旧毛巾,攥得紧紧的,贴着耳朵,想把铃声挡在外面。又从怀里摸出那把从父亲那儿偷来的老虎钳子,钳子是铁打的,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能撬动钟的工具。
黑牛拿老虎钳子先试着去够钟的口部,可钟太高了,他根本够不着,于是心想只能去摘钟锤上的铃铛了。他抱住钟柱,一咬牙,用老虎钳子猛摘那铃铛。可老虎钳子一碰铃铛,“当啷”一声巨响,钟声震天,引得府里狗都叫了起来。黑牛脑袋“嗡”的一下,吓瘫在地上。就在这时,郑府的护院打着手电筒,举着灯笼,一窝蜂地赶来了。黑牛吓得浑身发抖,想跑,可腿肚子却不听使唤。护院们围上来,拎着他领口,把他往郑员外面前拖。
郑员外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听说抓了个贼,还以为是抓了个小毛贼,没放在心上。可等他看到黑牛,又看到院子里挂的那口钟,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个毛贼,想偷我郑家的钟?”黑牛被吓得六神无主,嘴张得似盆大,结结巴巴地说:“大人,小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只是想偷个铃铛。”郑员外气得胡子直抖:“偷铃铛?这钟是我的命根子,你偷铃铛,不是偷我的心吗?”黑牛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偷东西,您就饶了小的吧。”
郑员外想了想,大手一挥:“把他关进柴房,明早送官!”黑牛一听要被送官,吓傻了,哭喊着求饶,可没人理他。护院们把他拖进柴房,他瘫在地上,心想这下完了,这辈子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