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井去厨房假装洗手,王青和妮子也不学习了,去后院看看菜地。菜地里的菜收了两次,天也越来越冷。
不过得益于秀水村的地理位置,冬天,他们用稻草覆盖,白菜、菠菜、青蒜、韭菜这几样菜不会断档。
这边最冷的时候时间短,储存的白菜、萝卜和他们自己备的腌菜、咸菜那些的足够应付了。
牛犊和两只羊喝的水也是加了灵泉水的。
刚买回来的时候,牛犊小,两只羊皮包骨,现在,小牛犊明显大了两圈,两只羊也肉乎乎的。
王青和妮子都知道,小爹买羊是为了给他们喝羊奶。
两个孩子一走,邵云安就小声把王枝松三人来的事跟王石井说了。王石井的脸色非常难看。
邵云安让他别生气,说:“我当众说了你给了10两银子买断的事,村子里现在应该已经传遍了。
他们抓着和你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你就没办法,但我不一样,你放心吧。那家人不来就算了,还敢来,我扒他们一层皮!”
邵云安让王石井去明天去找新认的大哥。王枝松不足为惧,就让他顶着他那个童生郎的名头顶到老吧。
对外,他们可是很大度的,你看,他都当众说了会去求情的,只“希望”那家人放过他们。
那王枝松不能考,或考不上,总不能再赖他们吧。
王在铮把王枝松卖了个彻底,也就王枝松单纯,或者说王家其他人单蠢。
正好邵云安要订些东西,王石井顺便跑一趟。搬家之后他们得买辆骡车,天冷,坐牛车进城简直是受刑。
邵云安这么一劝,王石井的心情好了些。他以前也曾深信不疑,王枝松能考上功名,甚至是状元也说不定。
他被亲娘厌恶,被弟妹不喜,被亲爹忽视,在那个家,他就是个外人。
可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两个孩子,他都只能忍。
他曾想过,若王枝松能考上功名,他就去求这个弟弟,放他们一家一条生路。现在再回想,曾经的他,也是愚昧又无知的。
从军的三年,他几次险象环生,不是不恨。可现在,他却是庆幸。
曾经,他苦闷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可现在,他却感激那些加注在他身上的困难,因为,那都是为了让他能遇到邵云安。
不知道突然安静下来的王石井在想些什么,邵云安跟他念叨。他要定做几套木制的茶盘,还有包装盒、醒酒器什么的。
这茶叶要拿得出手,也得有一定的包装才行。再说,要送给两位大神品尝,怎么也得搭配合适的全套茶具吧。
他的空间里有,但他舍不得拿出来,那都是他的珍藏!
王石井静静地听着,一句句都记在心里。明天进城,他先去找了,县令;再去给媳妇儿仔细把这些东西定了。
那声“大哥”,王石井还是有点叫不出口。
晚上吃了饭,两夫夫在孩子睡后又进了空间。花生芝麻酱是真的香,王石井晚上是胃口大开。
王石井忍不住问邵云安,这花生芝麻酱和纯花生酱是不是也打算拿给别人做。
邵云安犹豫地说:“先看看再说吧。我觉得王书平这人不错,但现在王氏内部一堆的问题,王文和这个当族长的又镇不住。
这东西想要大批量做还得有更专业的工具,不着急。明天晚上我做两样小吃,你把四婶一家和王庄华一家喊过来。”
“好。”
※
王石井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就去四婶家借了牛车,顺便告诉四婶晚上到家吃饭,再喊上银子叔他们一家。
王四婶当场脸上就笑开了花。
王石井先直奔县衙求见蒋康宁。在蒋康宁面前,王石井还是规规矩矩地喊了“大哥。”
听到他的来意,蒋康宁也答应了,保留王枝松的院试资格。但他也直言,王枝松也就到此了。
先不说蒋康宁会不会给自己招个敌人,单王枝松现在的名声也已经毁了他的读书之路。
朝廷对当前的科举要做一些调整,对考取功名的学子品性、家世等有了更严格的要求。
参加科考的学子不仅要有官府出具的身份保书,还要有他所在地“学府夫子”亲笔的保举信才行。
诸如王枝松这种要考秀才的,以前只要他的同窗给他做保,或由廪生为其出具一份身份确认的保书,就可以去考了。
那如果是要考举人,就需要县令或州府的官员为他出具保书。
但现在加了一个“学府夫子”。考生的身份、家世、品性等都在保举的范围内。
考生必须家世清白,品行必须礼义孝悌合格。
否则发现考生的情况与保书所写不符,不仅考生会被被剥夺功名,“学府夫子”也会受到牵连。
要考秀才的学子,找同窗和廪生都没用了,只有拿到“学府夫子”亲笔的保书才行。
若是考举人,就是县令或州府官员的保书,再多加一份“学府夫子”的保书。
只有你要进京考进士,那不需要“学府夫子”的保书,由礼部来确认考生的身份。
皇上要整顿吏治,或许会有误伤的,但为了和某些人斗,皇上想了这么个法子。
此法说来过于激进,但本身能拿到“学府夫子”身份的人,绝大多数还是知识渊博、为人清正的读书人。
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曾经在朝为官,后挂(辞)冠(官)回乡。比如“白月书院”的山长,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