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过来了?”谢缈看到翻墙进来的人,有点诧异。
旋即想到了什么,人总有些不如意的时候,不想直面,躲一躲也正常。
“一起用饭吗?我让小厨房做点烤肉来,庄子上刚好送来些野味。”
“好,再给我拿壶酒来,我今日想睡在你这儿。”陆轩一个字没提为什么翻墙进来,谢缈聪明,不需要多说。
“成,你就住隔壁,我让春茗给你收拾出来。需要我安慰安慰你吗?”
“不需要,要不,你还是说两句吧。”陆轩知道自己不难过,他只是疑惑,他觉得跟谢缈成家很向往,然而父母弟妹回来,他全无家的感觉。
完全没有血肉亲情的羁绊,他又产生了自己冷血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他跑来谢缈的院子才好一些,看她让人忙忙碌碌,心里自有一番充实。那种不好的感觉就消散了些。
“那我说两句,你小二十年没有父母陪伴,我小十年没有,我觉得没什么。我父母弟弟时时念着我,也常来看我,他们维护了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我自然会珍惜。若同你的父母弟妹一样,那我自然漠视。”
“说到底,我是别人付出自己才会付出的那种人,有点自私的,但心里从来不难受。你同我一起,你也得学着凉薄一点,除了咱家的事,其他事都不是事。”
陆轩抬眸看着谢缈,听着她嘴里所谓的自私言论。咱家,好像在金陵说开了以后,她就把自己划进了她的圈子里。
没有那么多遮遮掩掩,不可言说。也没那么多欲语还羞。他从不需要猜测对方的心思,她连做坏事都不瞒他。
他有这样一个家人就够了,其他的家人没有感情就没有感情吧,他真的是装也装不出来。
在缥缈院睡到三更天,醒了酒,陆轩就翻墙走了。
她这个院子现在是没人盯着了,她自己也不怎么在乎人言,但也确实不宜多待。
他走的时候,春茗去禀了自己小姐,只听嗯了一声,床上的人翻身继续沉睡。
直到宁远侯府世子夫人认完亲,陆轩都没有再单独见过二房的人。他的院子在府里也偏,平时少有人去,别人不进来,他也不出去。
彼此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宁远侯等儿子成婚认亲结束,就和陆二爷先回了西北。他原想着让二房等一段时间再走,起码等到六月陆轩完婚。
但他这个二弟说什么也不同意,只留下二弟妹同两个孩子在府里。留下来也不是为了等陆轩成婚,只是两个孩子都到了年纪,需要寻一门好的亲事。
他只能嘱咐侯夫人多看顾些,在京城婚嫁总比西北要强很多。
陆二夫人有心想见见谢缈,都被陆轩以她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委屈你了。”陆二夫人嗫嚅道。
“不委屈,我这也是替二房尽孝。”陆轩言语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