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琢跪地叩谢青天大老爷,百姓自觉参与一桩奇案,尤大人的名声经此一遭要流传出去。
断案如神,为民做主,刚正不阿,当得起一声尤青天。
坐在后堂的谢缈,听着这一声声尤青天,笑了笑,该给京城的人送礼了。
公堂之上,秦如琢叩拜下去还未起身,刘长青突然也伏地叩头,又与秦如琢同起。
衙役过来带他重新入大牢时,他轻轻说了一句:“阿琢,此生能与你同叩首,我死而无憾了。”
秦如琢听到了,但是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起身。
刘长青如今这身打扮像极了当初刚遇见他时的样子,清瘦冷峻。
初见他时,他一无所有,都能靠一个眼神让自己救了他,如今他又怎么舍得轻易死呢。
案子审完,睿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这事情算是熬过去了。
太子觉得自己看了场大戏,江南之行圆满了。
……
尤伟在通州多逗留了两日,跟太子和睿王对接一下徐文达吐露出来的商户。
二人皆是一片茫然,好像什么也没查到。
这些徐文达吐露的行贿商户,尤伟自己也明察暗访了,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这大概就是皇上说的,可查可不查的部分。
他随便翻了翻通州这些商铺的账,一看就假得很,而相关的人要么外出未归,要么意外身亡。
很可疑,但是不必查了。皇上知道但是不在意。他想放过自己的儿子们。
尤伟封了账本子,押送刘长青回京了,秦如琢恢复本名,带着爹娘一路跟随入京,好拿回属于秦家的东西。
她听了谢缈的建议,把房屋奴仆算在内,多报了两成的账。
没想到刘长青完全不挣扎,如谢缈所说,直接同意了。
临行前,她去陆府门口磕了三个头,看热闹的人自然知道她隐瞒了刘长青的身份,是连着陆县令夫妇一起也隐瞒了。
陆县令当时没有计较,只说后面的事情交给尤大人必不会有问题。
请她离自己的夫人远些,夫人心善,但他不会。
……
太子和睿王没有同尤伟一起,睿王想要早点进京,选择了水路,太子不想一个人走,虽然有点恐惧水路,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上了船。
回京一路倒是没再遇到刺杀,他们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仿佛来的时候那些刺杀都是一场梦。
到了京城,睿王的人把秦家的财物全部整理出来,点了点数,果然不够。
他想到刘长青说的,不够的部分用刘府的资产冲抵。
又把没有标记的银子银票给抽了出来,反正多一点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睿王让人连夜把财物偷偷放进了刘家的库房里。
不曾想,办完事的人回来禀报,现在刘府已然家徒四壁,没有什么财物。
连宅子也不能算是刘长青本人,因为这是皇上赏赐的,这次他犯了死罪,应该是要收回去了。
睿王不知道这个事情是谁做的,但是眼看着没几天尤伟就要带人进京了,他只能忍着心疼自己补齐。
太子回京以后,就把幕僚给召集在了一起,郭老这次没来,他说他答应了老王爷,要照应着诚郡王府不能食言。
太子想着,这一趟损失了不少财物,通州还需要有人盯着,光靠着诚郡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也不行,让郭老留在通州也好。
他把通州的事情跟幕僚们一说,幕僚们有点一言难尽,该夸夸太子吧。毕竟太子没有哪次出去办差办得这么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