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无形威压突兀显现,瞬间锁定他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他双肩魂导炮管展开,粗壮的七级重炮蓄势待发。
他环顾四周,神情戒备。
令他意外的是,威亚的操控者并未隐匿身形,而是直接现身。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语气平静:\"无需如此紧张,在皇城附近,稍有动静便会引来追查,即便我修为再高,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很安全,放下武器吧。\" 男子撤去威压,以示诚意。
禾蔡头静静观察片刻,确认对方并无恶意后收起魂导炮管,但眼神仍保持警觉。
从男子散发的威压判断,其修为不低于魂武魂或八级魂导师。
男子的服饰亦表明他出身宫中。
中年人开口:\"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禾蔡头微微颔首:\"请问。\"
他推测,或许是决赛时展现的八爪火龙令引起了对方的关注。
八爪火龙令的数量众多,即便是皇室成员也无法逐一知晓其持有者,对此他早有对策。
中年男子说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八爪火龙令从何而来?还有……你的真实面貌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并未超出禾蔡头的预期,但第二个问题一出口,他立刻变了脸色。
中年男子淡然道:“无需隐瞒,你的易容术确实高明,但我是易容方面的专家,识破这一点轻而易举。”
禾蔡头迅速用余光扫视街景。
街道开阔,他若想借助推进魂导器脱身并非难事,况且正如对方所言,在皇城附近,他们要对他下手难度颇高。
中年男子接着说:“你的八爪火龙令与当下的略有差异,他人或许察觉不到,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若我没猜错,这应是先皇颁发的八爪火龙令吧?”
话毕,他依旧平静地盯着禾蔡头。
听见“先皇”二字,禾蔡头稍显失神,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警惕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狂热。
此人究竟是谁?竟连这一点都能看穿!
“如今持有先皇八爪火龙令之人恐怕已所剩无几,所以我对你的真实身份颇为好奇。”趁禾蔡头愣神之际,中年男子手中弹射出一道魂导射线。
白光射线虽威力不大,却速度极快,精准击中禾蔡头脸上的面具,未伤及皮肤分毫。
面具坠落,露出下方黝黑的脸庞。
禾蔡头反应过来,急忙以右手遮面,从指缝间恶狠狠地瞪视中年男子。
他知道,若中年男子为当今皇帝的下属
禾蔡头身上的杀气瞬间消散,眼神空洞地望着中年人。
这个带着几分亲近感的称呼,他已经整整十年未曾听到了。
“和皇子殿下,您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啊。”中年人走近禾蔡头,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里含着泪。
禾蔡头认出了他,迟疑片刻说:“你是萧伯?”
“果然没错,和皇子殿下,您居然还活着。”被称为萧伯的中年人落下两行泪,说道,“我还以为您跟先皇一起去了。”
此刻,禾蔡头哪还能不明白他的身份,这人是先皇极为信赖且忠诚的心腹之一。
“和皇子殿下,这里不宜久留,快跟我走。”
“好。”
二人来到一家酒楼,找了个隐蔽的房间。
谈及这些年各自的遭遇。
那晚宫廷之变后,两人本以为只有自己幸存,没承想十年之后,君臣竟以这种方式重逢。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们聊了一个时辰。
“和皇子殿下,这些年您在外漂泊,受了不少苦。”萧伯像长辈般看着高大的禾蔡头,哽咽着说。
“萧伯,请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喜悦过后,禾蔡头问道。
“您的叔父勾结,发动。
可实际上,卷入此事的远不止他们。”萧伯咬牙切齿地说,“徐国忠、徐国海、徐国义等人深得先皇信任,却见利忘义,残害忠良,对先皇的支持者赶尽杀绝。”
“先皇仁慈,却落得如此下场。”
萧伯补充了许多当年细节,禾蔡头心中怒火愈燃。
萧伯叹了口气接着说:“事前事后,我都留在明德堂,才侥幸活了下来。”
“明德堂……萧伯,那之后,明德堂有何反应?”禾蔡头急切地问。
萧伯满脸悲愤,闻言再次落泪:“和皇子,那件事,明德堂毫无作为!”
“什么?”
那晚事情发生前数小时,我就已获知消息,整夜在镜红尘面前跪求,希望他入宫护卫。
但……
“但他以不介入皇室纷争为由回绝了,带着明德堂抽身事外,明哲保身。”
萧伯心中积郁十年的悲愤终于找到出口,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先皇对他镜红尘恩重如山,他却如此忘恩负义,袖手旁观。”
“后来他还假意安慰我说,若非他与明德堂的保护,我也难逃一劫。”
自那时起,我便改名换姓隐匿行踪,留在明德堂,等待时机为先皇复仇。”
禾蔡头不解地问:“萧伯,你现穿的可是宫中服饰。”
“我身份多重,在宫中是徐国忠的手下。”萧伯说,“若有契机,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惩治这些叛逆,报答先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八强赛开始与消失的禾蔡头
萧伯咬牙说道:“之夜,徐国海便是最大的帮凶之一,如今他权高位重,负责监管库,其中的利益和特权不可估量。”
“徐国忠……”禾蔡头低声重复这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
从徐家谱系来看,就连当今太子徐天然都要尊称他一声皇叔。
禾蔡头模糊记得,父亲在世时对徐国忠这位亲王也算礼遇有加,但此人虽名为“忠”,实则毫无忠诚可言。
萧伯接着说:“我现在就在他麾下忍耐,一旦有机会,我定要让他到先皇面前谢罪。”
禾蔡头听闻萧伯多年来的控诉,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再度被激起。
他的父皇仁慈宽厚,勤勉治国,是全明都赞誉的贤君,不仅赢得众多大臣的效忠,更受明都百姓爱戴,让日月帝国日益强盛。
然而,这样一位仁君,却因“仁”字而陨落。
在禾蔡头的皇祖父临终前,曾嘱咐他剥夺皇弟的权力,可禾蔡头的父皇却因仁慈而拒绝了这一要求。
他也因仁慈种下祸端,腥风血雨一夜降临。
禾蔡头的面容愈发扭曲,没有面具遮掩,他的神情更显恐怖。
沉默良久,禾蔡头压低嗓音问:“萧伯,您如今在徐伯忠手下效力,是否能接触到明都最大地下宝库?”
萧伯点头:“正是如此,和皇子殿下。”
禾蔡头语调更低沉:“那么,那宝库里现存多少枚九级定装魂导炮弹?”
“多数已被军方调走,目前仅剩三枚。”萧伯即刻回答,随即愣住,“和皇子,您莫非意欲……”
“可一旦动手,整座明都的百姓都将受牵连!”
禾蔡头情绪激昂:“萧伯,我已无所顾忌,我只求达成目的!”
“我已不知为何活于世间,唯有此念支撑我生存。
我定要那些恶徒以命抵命!”
“无暇再行隐藏实力,唯九级定装魂导炮弹能让他们即刻赴我父皇面前赎罪!”
“您愿助我一臂之力否?”
禾蔡头感觉心率加速,呼吸愈加沉重,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经过长时间迟疑,萧伯落下一行热泪,声音微颤:“先皇大恩铭记于心,和皇子殿下,臣必效死相随。”
他深知禾蔡头的疯狂,强烈的悲凉感涌上心头。
那个由他看着成长的和皇子,仁厚先皇遗留于世的唯一后裔,却在那晚彻底改变。
十余载 异乡、背负血海深仇,让眼前少年全然不同。
萧伯虽未违背禾蔡头,实则明白彼此如一,支撑二人的动力只剩此念。
若失此目标,余生将迷惘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