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啤酒下肚，老汤开始摇晃起来，他想起一件事，问：“你高中挨揍的事儿，柳云溪好像特别在乎，里面有什么奥秘吗？”

万家仓也有些醉意，嘿嘿一笑：“可能是她八卦吧，重翻老黄历，心理有点不平衡。”

“不平衡是啥意思，我不太懂。”

“你也知道，”万家仓说，“当时班里最惨的两个，就是我和柳云溪。我呢，生在贫穷的农家，学费都交不起。她呢，虽然在城里，老妈一场病，就把家庭拖入困境。我和她被一些同学看不起，一个女孩子是受不了这样的鄙视的，幸好有我陪衬着，再加上我暗恋各方面条件都优越的班花，吸引了大家嘲讽的目光，减轻了她的压力。所以呢。。。。。。”

老汤忙问：“所以什么？”

“所以，她对我心存感激啊。我挨打，她当然愤愤不平。”

老汤哈哈一笑：“还真是阶级弟兄啊。”

万家仓点头：“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如此。那时，她就问了多次，看我不正面回答，就怀疑是路麒麟和季划捣的鬼，因为我害怕人家的势力，不敢揭发。”

“可时过境迁，那么多年了，而且你现在又混得人模人样，她为啥还揪着不放？我就想不通了。”老汤问。

万家仓端起酒杯：“也许她走进季家，成了上流人士，感觉有资格为我平反昭雪了吧。哈哈，我是这么猜的，不一定对哈。”

老汤扫视一圈街边的人，之后才凑近万家仓：“我感觉不是这样。她根本不相信咱哥会打你，当然，如果是路麒麟吃醋收拾你，她也没什么惊讶的。她计较的，可能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

万家仓的酒杯晃了一下：“女人嘛，总喜欢疑神疑鬼，就像嫂子，居然还怀疑你和柳云溪有一腿呢，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信，呵呵。”

“你那么相信我？”

“当然，”万家仓坚定地说，“你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很清楚，咱们农村出来的，想混成个人样，哪个不是伤痕累累的？你好不容易获得的地位和荣誉，你能不珍惜？你怎么会因为一个极其普通的柳云溪，而毁掉这一切？”

老汤颤抖了一下，双目晶莹：“果真还是阶级弟兄心连心啊。”

老汤和万家仓练地摊时，曹宇轩也拽着路麒麟去了一家茶楼。

路麒麟之所以会答应，主要是套曹宇轩对办学的意见。

两个人要了一份果盘，一壶茶，相对而坐。

“真想不到你会回国，更想不到你还回到了竹市。”路麒麟感叹道。

其实路麒麟没必要感叹，他早就摸清了曹宇轩的底子。出国留学的那两年，他老妈就从竹市高升到省厅里任职，等曹宇轩拿到学位回来，当妈的就为他铺好了仕途之路。

可以说，曹宇轩的未来，比路麒麟更有前景。

曹宇轩正经地说：“出去学习的目的，不还是回来报效祖国嘛。选择竹市，不还是因为这里有你做后盾嘛。”

路麒麟赶紧谦虚：“打住打住，别高抬我哈，老爷子马上就退居二线，我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将来还要仰仗你的关照呢，哈哈。”

两个人虚伪地寒暄一阵子，才进入有效话题。

曹宇轩坦言：“今天大家好像对我有了成见，其实是误解。”

路麒麟当然故作糊涂：“都挺开心啊，哪里有成见？”

曹宇轩苦笑一下：“唉，我怎么会戴着有色眼镜呢，都是同班同学，感情是一样的深，不偏不倚。当初不想请万家仓来聚会，是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