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只觉心口发闷。她在何苍明面前维护他,如今那些话却成了打脸的巴掌。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自己像个笑话被何赵玩弄于股掌,竟还觉得与他心意相通。
手中薄薄的信纸也掉落在地。纸上赫然写着何赵的过往。
何赵原名于赵,是于家旁支子弟。因天赋出众被特选入于家主家,自百岁起便在于家主身边伺候,颇受器重。
然而于家主突然得女于思思,视若珍宝,周岁宴便定下于思思为于家少主。从此何赵成了于思思的贴身侍从。
数月前何家攻打于家主宅时,大门正是从内部打开。开门之人正是何赵。事后除于思思外,于家百余口皆死于何赵之手。
后面还附有何赵加入何家后的种种作为。正如何苍明所言,何赵就是个欲壑难填的白眼狼!
那些被虐待、被欺辱、在何家处境艰难的哭诉,通通都是假的!
秦明珠控制不住瘫坐在地,伏地痛哭泪流不止。许久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秦明珠擦干眼泪抬头。如今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绊住手脚,须以家族利益为先。
或者说,她始终把琴岛利益放在第一位。即便对何赵动心也不曾动摇,只是先前恰好两全其美。
\"如今你要篡位。不论成败都会让何家大乱。既然如此,何赵,别怪我。是你先骗我。\"秦明珠心想,自己再顾不得许多。
何家流云阁虽只三层,却足以容纳上千人。加上外间花木庭院与湖上水榭,规模堪比古时皇宫。
此刻流云阁张灯结彩。何家仆役几乎全在此处忙碌,有条不紊地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宴席奉上珍馐美酒。
衣着得体的何家弟子三三两两聚作堆,都在议论这场宴会。
\"家主怎会突然设宴?少主才刚...那个?\"
弟子不敢直说何俊杰身死,说得隐晦。
\"是啊,我也纳闷。少主头七刚过,就这般大摆宴席。我甚至怀疑家主被夺舍了。\"
何俊杰的丧事办了七日。虽无尸首只在族墓立了衣冠冢,排场却极尽哀荣。
\"莫非要宣布何赵与秦家小姐的事?虽说少主没了,他们倒没打算取消与琴岛联姻。\"
\"有可能。我身边杂役昨日见管事去城中采买红绸。\"
\"什么?!真要成婚?那何赵岂不是...\"
\"哟,何赵师兄,好久不见。伤可大好了?\"
突然有弟子经过,迎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何赵,打断他们议论。紧接着越来越多人围上来嘘寒问暖。
何赵含笑点头:\"已无大碍,多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