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纺织厂家属院,阮星禾就晃荡到了山城县的街上。
看着眼前灰扑扑的小县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马路上骑自行车的,走路的,偶尔掠过一辆公交车,几乎看不到小汽车。
后世,她在山城生活几十年,山城县已经成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现代化城市,早就不是县城,而是市。
只是,无论山城多么繁华,都与她阮星禾无关,她缩在破旧的筒子楼里,住鸽子笼住了一辈子。
阮星禾东张西望,看到了杵在前方路口的公交车站台,一根铁棍子顶着的丁字牌。
“莲花村,就它了~”阮星禾还没走到,一辆公交车驶入站台,阮星禾快跑几步,“师傅~等等,等等我~”
紧赶慢赶,紧喊慢喊,公交车滑出了车站,“师傅,等等我~”,阮星禾不死心的追了几步,“师傅~等……”
白小圣无奈的叹了口气,“八戒,别追了……”
阮星禾扶着膝盖喘着粗气,“你才是八戒,你全家都是八戒!”眼看追不上公交车,她又跑出了一段路,抬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杵着的下一个站牌,“算了,去下一站等。”
“八里坡,这也行,反正,只要去郊区就成……”阮星禾眼看着又一辆公交车停在了前面的站牌,赶紧快跑几步,“糟糕,又晚了~”
阮星禾继续追,“师傅~等等我~”这时,公交车里有个男人探出头,“别送了,回去吧!回吧……”
……
阮星禾气的肺都要炸了,谁特马送你了,王八蛋,看到老子追公交不说一声让司机师傅停一下。
追到两个站牌中间的阮星禾看看前头,又看看后面的距离,最终计算出还是前头比较近,于是,继续往前赶。
只是,累了,走的慢多了。
“马村,马村就在城外,离得近~”阮星禾看到又一辆公交车过来,快跑几步,想要去前面站牌提前等着,只是,还没跑起来,路上开过两辆解放牌绿色大卡车,阮星禾骂骂咧咧的站到一旁等着。
待卡车开走,阮星禾这才快跑冲向站牌,只是,公交车已经靠站,无人上车,便利落的开走了~
“师傅,等等,等等我~”阮星禾泪奔,想坐公交车,怎么就这么难?
随着阮星禾再次追着公交车跑出二里地,白小圣在空间灵珠内,已经笑的打跌,直接笑晕在厕所,抱着肚子拍地,“哈哈哈~笑死我了,太搞笑了!哈哈~”
阮星禾拍着额头,看看前头杵着的站牌,又看看身后很远处在风中凌乱的站牌,认命的继续前行,“哼,我不坐车了成不成?”
可是,当她看到公交车时,又忍不住想快跑几步到站牌处坐车,听着白小圣撕心裂肺的笑声,自尊心作祟,阮星禾偏偏慢悠悠的走着,端着,就差那么几步,公交车又走了~
摆烂了,彻底摆烂了,就这点时间,她已经直接跑出了城,还要什么自行车?
慢悠悠走在城郊土路上,阮星禾已经对公交车不抱希望了。
“滴滴~”
听到这声音,阮星禾精神一振,随即又萎靡下来,今天宁愿十一路也不坐公交车。
“连长,前头那小姑娘,看穿着怎么那么眼熟?”开着卡车的司机陈俊宏疑惑的看着前头的小身影,“对了,那不是在县城爱追着公交车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