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集:《造船难题,攻克技术难关》(1 / 2)

《大明商途:远洋启帆》

一、南洋商机

嘉靖三十七年孟夏,江南织造局后宅飘着碧螺春的清香。陈远捏着西洋传教士送来的羊皮地图,指腹反复摩挲马六甲海峡的褶皱处。窗外蝉鸣正噪,案头《瀛涯胜览》被穿堂风掀开,“爪哇国多胡椒,苏门答腊产黄金”的字迹跃入眼帘。

“老爷,泉州来的船商说,倭患稍平后,漳州月港私下出海的商船已过三十艘。”管家陈忠垂手而立,袖中掉出半张皱巴巴的《东西洋考》,“这是属下托人抄的南洋货单,苏木在暹罗不过三贯,运到广州能卖十七贯。”

茶盏搁在地图角,在暹罗国位置洇开小片水痕。陈远想起去年在南京见到的西洋自鸣钟,那玩意儿在欧洲不过值十两黄金,进了紫禁城竟作价千两。指尖敲了敲马六甲标注的“淡马锡”,他忽然抬头:“去叫李指挥使,就说我要借泉州卫的海图一观。”

二、造船迷局

泉州港的造船坞弥漫着桐油与樟木的气息。陈远盯着新造的福船龙骨,船匠老林蹲在一旁用椰壳舀水,在沙地上画出歪扭的线条:“福船底尖上阔,可抗风浪,但吃水太深,暹罗浅滩多,怕是要触礁。”

“能否仿造西洋的克拉克帆船?”陈远捡起块碎木板,在掌心刻出圆弧船底,“去年有艘葡萄牙商船在宁波触礁,我见过他们的龙骨,双层甲板能多装三成货。”老林突然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珠警惕地瞥向四周,压低声音:“老爷,朝廷禁海令虽松了,可私造番船...前年金门岛有人仿造佛郎机船,被当作通倭论处呢。”

海风卷着咸腥扑来,陈远望着港口外若隐若现的战船,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抛给老林:“三日后去漳州找郑芝龙的人,就说我要订造五艘‘福船底、西洋身’的混装船,船头刻牡丹纹做记号。”老林捏着玉佩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这牡丹纹是徐阶所赐,曾挂在严世蕃被抄家的宅子里。

三、水手密训

子夜时分,苏州河支流的芦苇荡里,二十艘乌篷船悄然靠岸。陈远掀开舱帘,见三十余名精壮汉子正围着火盆分食咸鱼,其中一人臂上刺着“倭寇克星”的狼头刺青。

“这位是曾老七,跟着俞大猷将军去过澎湖。”带路的镖头王三虎拱了拱手,火光映得他脸上刀疤通红,“其余兄弟要么跑过东洋,要么下过南洋,只是...”王三虎欲言又止,目光扫过船舱里藏着的铜制罗盘。

陈远解开锦盒,露出十二面鎏金航海罗盘:“每人先发一面,下月起每月加二两月钱,但有三条铁律——第一,罗盘损毁者,断指赔罪;第二,泄露造船细节者,沉塘喂鱼;第三...”他忽然从袖中抽出《过洋牵星图》,“三日后开始学牵星术,能背下二十八星宿方位的,年底送一套松江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