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以盾车硬顶、汉军主力跟进、满洲精锐远程压制、辅兵炮灰袭扰的组合攻击,其威胁性远超之前的试探,给明军南翼防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中军南翼的明军所属部队是河南和山东的勤王军,他们的主将是山东总兵杨御蕃和河南总兵张任学。
面对汹涌而来的盾车阵,南翼主将山东总兵杨御蕃与河南总兵张任学并未慌乱。
两人镇定自若,令旗挥动间,阵中数门佛郎机野战炮率先怒吼!沉重的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砸碎了数面盾车,木屑铁皮横飞,后面的汉军登时倒下一片,血肉模糊。
然而,缺口迅速被后续盾车填补,后金军的推进并未停滞。
“鸟铳手!放!” 随着军官的号令,明军阵列中爆发出密集的铳响。铅弹如同泼洒的豆子,将冲在最前方的阿哈打得人仰马翻,也射倒了不少试图从盾车缝隙中探出头来的汉军。
但与此同时,来自后金军阵中那精准而持续的箭雨也开始发威,不断有明军士兵惨叫着中箭倒地,殷红的鲜血浸透了他们的号衣。双方隔着盾车,展开了惨烈的火力对射!
说起河南总兵张任学,委实是个妙人。
此公文官出身,只因不满麾下武将不听节制,竟愤而上书请缨亲自带兵,崇祯帝竟也破格允准,直接擢其为河南总兵!
历史上,他曾将李自成杀得丢盔弃甲,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这一世虽无缘再剿闯贼,但在此处痛杀鞑子,岂不比撵着流寇更有劲头?!
张任学见敌军已近,脸上并无惧色,反而透出一丝嗜血的兴奋。他与杨御蕃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死战的决心!
随着盾车越来越近,几乎要撞上明军前排的长矛和拒马,张任学厉声下令:“虎蹲炮!给老子轰他娘的!”
阵列中,数十门矮墩墩的虎蹲炮早已昂起炮口。炮手们点燃引线,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铁砂、碎石、小铁珠组成的霰弹,如同暴雨般朝着盾车后的密集人群劈头盖脸地砸去!
“噗噗噗!”
冲在最前面的汉军顿时被这近距离的霰弹风暴扫倒一大片!盾车后面血肉横飞,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坚固的盾车能挡住弓箭火铳,却挡不住这近距离的“大喷子”!好几处盾车后的汉军被直接打穿,阵型出现明显的混乱和缺口。
然而,后金军的攻势并未就此瓦解。
“射!”
紧随其后的正红旗满洲步甲发出了冷酷的指令。早已拉满的弓弦骤然松开,密集的箭矢越过前方混乱的汉军和盾车,如同乌云般精准地罩向明军阵列!
明军士兵虽然有盔甲防护,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尤其是那些操作虎蹲炮的炮手和负责填装弹药的辅兵,成了重点照顾对象。箭矢穿透甲胄的闷响声,士兵中箭后的惨叫声,与虎蹲炮的轰鸣、火铳的爆响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残酷的战场交响曲。
趁着明军被箭雨压制、虎蹲炮装填的间隙,部分悍不畏死的汉军和少数满洲甲兵已经嚎叫着冲过了最后的距离,与明军前排的长矛手和刀盾兵狠狠撞在了一起!
长矛捅刺,腰刀挥砍,盾牌撞击!狭窄的战线上,瞬间爆发出最原始、最血腥的白刃搏杀!双方士兵如同疯魔般互相砍杀,阵线犬牙交错,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争夺,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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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特别喜欢试探,先试探出薄弱地方,再派大军进行突袭,所以此次会战会打好几天非常激烈,也很难写,我尽力能给战场还原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