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库塞特可汗卫士vs后金骑兵(1 / 2)

蓟州城东的原野上,随着明军主力大营的逐渐成型,原本空旷的土地迅速被连绵的营帐、密集的车阵和如林的旌旗所覆盖。朱由检亲率的数万京营、边军及卫所官兵终于抵达指定位置,与蓟州城互为犄角,稳住了阵脚。庞大的军营依地势而建,挖掘壕沟,竖起鹿角,一派壁垒森严的景象。

几乎就在明军开始选择营址、卸下辎重的同时,派出的夜不收已经如同鬼魅般渗透到前方,并陆续带回了最新的敌情:鞑虏主力已后撤,在二十里外扎下了规模庞大的营寨,看样子,竟是摆出了要与大明主力决一死战的架势!

双方主力相距二十里,这个距离对于大规模军团来说,虽然不算极近,但也足以让双方的神经时刻紧绷。对于双方的精锐骑兵和斥候而言,这片广阔的原野更是他们施展身手、冲突频发的舞台。白日里,双方的游骑远远地相互窥探、驱逐,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但都克制着没有扩大。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临的紧张气息,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色如墨,笼罩着蓟州城东的原野。一支百人骑兵队,正悄无声息地巡弋在御营外围的警戒线上。

为首的将官,正是新晋的亲军百户王忠(阿骨打)。他身后的,整整一百名库塞特可汗卫士。,此刻都紧随着他们的百户,如猎犬般警惕地扫视着沉沉的黑暗。

今夜,他们肩负着巡视御营周遭安全的重任。这片区域紧邻天子驻跸之地,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压在王忠心头——任何疏漏,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也足以让他这个新晋百户的根基彻底动摇。

因此,王忠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他知道,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盯着这支新锐的部队。他必须用无懈可击的表现,来回应那些质疑,稳固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模糊的呼喝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王忠眉头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立刻勒住坐骑,右手已然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他侧耳仔细倾听,同时迅速抬手,向身后的卫士们打出了警戒和准备接敌的手势。

有情况!

借着远处晃动的火把和微弱星光,王忠凝神望去,心头猛地一沉。

只见前方旷野中,一队约莫百人的后金骑兵,正如同附骨之疽般死死咬住一小队狼狈奔逃的明军骑士——看那服色,分明是己方的斥候,此刻只剩下区区十骑左右!

后金兵马蹄翻飞,一边紧追不舍,一边不断张弓搭箭,冰冷的箭簇在星光下偶尔闪过寒芒,羽箭破空之声隐约可闻。

就在王忠目光锁定的这短短数息之间,凄厉的破风声中,一名奔逃中的明军斥候骤然身形剧震,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连人带马猛地一歪,随即翻滚着从疾驰的马背上重重摔落!转瞬间,他便被后方的黑暗与滚滚烟尘吞没,生死未卜!

为首那人,一身亮银色札甲在火光下闪着寒芒,盔缨抖动,格外醒目,显然是这队后金骑兵的头领——一个典型的亮甲鞑子。他身后紧跟着十余名身穿红色布面铁甲的精锐骑兵,其余的骑兵则多穿着布面甲,个个彪悍,马蹄翻飞间杀气腾腾。

不能再等了!眼看剩下的明军斥候岌岌可危,王忠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偃月刀,刀锋在星光下映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放箭!!” 王忠并未立刻下令冲锋,而是发出了第一个指令。

他身后,那一百名库赛特可汗卫士几乎在同时做出了反应。齐刷刷地摘下了背上的贵族弓。无需瞄准太久,百张强弓几乎在同一瞬间被拉满,弓弦“嗡”的一声齐响,如同死神的蜂鸣!

一百支羽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如同一片骤然腾起的乌云,划破夜空,精准地覆盖向猝不及防的后金骑兵侧后翼!

“噗噗噗!”

箭雨落下,正追杀得兴起的后金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冲在后面的几排骑兵瞬间成了活靶子。惨叫声、战马的悲嘶声、箭矢入肉声、甲片碎裂声响成一片。有的人直接被射穿了棉甲,惨叫着坠马;有的人虽有甲胄护体,但面部、脖颈或战马被射中,同样失去战斗力;有匹战马被射中眼睛,疯狂地蹦跳着将主人掀翻在地,随即被后面混乱的马蹄踩踏。

第一轮箭雨刚落,第二轮箭雨已紧随而至!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后金骑兵阵型大乱。那亮甲鞑子又惊又怒,他本人倒是靠着精良的甲胄和亲兵的掩护躲过了箭雨,但眼看部下在短短两轮齐射下就损失惨重,阵型散乱,他立刻意识到遭遇了强敌。他挥舞着佩刀,用女真语大声呼喝着,试图重新集结部队,命令弓手还击,并转向迎敌。

但王忠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拔刀!随我冲!日月山河永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