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瑛微笑:“现在,我暂时不想知道什么。”
“什么意思?”施炀这才正视那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女子,他本以为谢容瑛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养在深闺,就算不像施霁月那般不谙世事,也不会真的心狠手辣。
毕竟谢老太太贤良淑德,谢敬的发妻燕氏也是名门之后。
加上从谢容瑛嫁到勇毅侯府,被勇毅侯的嫡长子光明正大的欺压,本以为谢容瑛是个软弱的。
没想到是如此毒辣。
就连对于这种血腥的场景没有丝毫的不适。
“什么叫暂时不想知道什么?”施炀的声音都隐隐透着颤意:“你刚刚不是说想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谢容瑛眼神锐而亮,她笑:“现在我想知道施大人在不在乎你儿子的命。”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施炀不敢太过着急与动怒,生怕抵在脖子处的长剑在下一刻划拉开他的喉咙。
谢容瑛哼笑:“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父亲那么一个宅心仁厚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儿?”施炀到现在也还站在长辈的位置与谢容瑛对话。
谢容瑛看了一眼固珣。
固珣会意,手中的利刃快狠准的割掉施明煜左手中指。
鲜血直冒。
施明煜整个身子就算是被钳制也在颤抖,他红着一双眼惊惧的盯着施炀。
施炀见状,恐惧蔓延五脏六腑,他知道自己儿子是在向他求救。
“容瑛,我们两家是世交,不必如此的,你既知道我是受人指使,那也应该知道我是受谁指使。”施炀这才把硬着的骨头软了下来:“求你放过明煜,你们也算是一同长大的,也算是你的弟弟,你放了他,今日的事情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求我放过施明煜?”谢容瑛把“求我”两个字眼咬得有些重。
施炀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咬牙:“是,我求你放过他。”
“求?”谢容瑛眉梢微动,又重复了一个“求”字。
施炀明显感觉到谢容瑛根本就不想这么算了,是在告诉他,机会给过了,现在不是刚刚。
他好似全身虚脱,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你要我如何?”
谢容瑛看着施炀的态度,才满意一笑,她眼眸弯弯:“跪下。”
“你、”施炀看着如此咄咄逼人的谢容瑛:“我是你长辈!”
谢容瑛的目光又朝固珣方向看去。
只是这次施炀立即大声:“我跪,我跪,让你的人不要再对明煜动手了,我跪。”
谢容瑛见状,低低一笑,往施炀身边拿着长剑看了一眼,那人会意,收起长剑。
施炀双手颤着紧紧揪着衣袍,垂着头,随即他衣袍一掀,利落的跪地:“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施明煜摇着头看着父亲,这几日他手里的几庄生意出现了一些解决不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