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训练场上弥漫着未散的晨雾,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凛冽的空气中格外刺耳。埃尔文·史密斯伫立在指挥高台上,军靴边缘凝结的霜花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寒芒。
\"呵~\"他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短暂停留,又迅速消散。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如同出鞘的利刃,缓缓扫过下方列阵的士兵。每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士兵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一百名调查兵以全新的战斗姿态肃立。
他们不再背负传统的双刃,取而代之的是新式的武器,漆黑的枪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枪管因低温而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折射出幽蓝的微光。
腰间的立体机动装置已经经历了三次重大革新,如今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其最先进的第三代版本。
与前两代相比,这一代的立体机动装置在多个方面都有了显着的改进和提升。
首先,传统的瓦斯罐被全新的高压气舱系统所取代。
这种高压气舱系统能够提供更强大、更稳定的动力输出,使得立体机动装置的性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士兵们在使用时,可以感受到更迅猛的加速和更灵活的转向,从而在战斗中更具优势。
其次,喷射口处加装了矢量调节装置。
这个小小的装置却有着巨大的作用,它能够精确地控制金属缆绳的喷射方向和力度,让士兵在空中的行动变得更加精准和可控。
无论是高速飞行还是复杂的机动动作,都能通过矢量调节装置轻松实现,甚至可以完成一些看似违背物理定律的高难度动作。
弗提甚至都看得技痒,试图上去体验一番。
总的来说,第三代立体机动装置的出现,为士兵们在空中作战提供了更强大的支持和保障。它不仅提升了士兵的机动性和战斗力,也为未来的战斗模式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第三小队!\"埃尔文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穿透凛冽的寒风。他的命令简短有力,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到令人惊叹。弹匣退出的金属脆响连成一片清脆的乐章,在晨雾中回荡。新型\"穿甲-高热\"复合弹头被推入枪膛时发出令人安心的咔嗒声。
弹壳底火上那个精致的\"b·m\"字样——贝门学会的标志——在晨光中一闪而过,如同某种神秘的承诺。
\"交叉开火!\"
命令落下的瞬间,训练场上爆发出雷霆般的轰鸣。枪口绽放的闪光在雾气中形成一片耀眼的光幕。
五十米外的模拟巨人靶——覆盖着硬化皮肤的钢制结构——在弹雨洗礼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弹头内藏的热剂在穿透后爆炸,将靶心烧灼出熔岩般的红痕,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金属烧灼味。
埃尔文举起望远镜,满意地点了点头。\"靶子我们装上了钢制的支架,实际上巨人可比这脆多了。\"
远处,被击毁的靶子仍在冒着青烟,扭曲的金属框架在晨光中投下狰狞的阴影。
新兵们望着自己的战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老兵们则沉默地检查着武器。
上午的新式武器测试,让埃尔文在短暂的兴奋后,变得有些疲倦,他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指挥所里,让其他人负责收尾。
阳光斜斜地切进指挥室,在橡木地板上投下锐利的几何光影。尘埃在光柱中缓慢浮动,像是被冻结的时间碎片。
弗提和格里沙的脚步声惊醒了这片寂静。
埃尔文抬起头,手中的配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正在用一块绒布擦拭枪管,动作机械而精准——直到弗提的声音刺破这片凝固的空气。
\"捕捉活体巨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阳光照在他的金发上,却没能融化他眼底的寒意。
\"即使有火器,这也相当于让士兵们......\"
弗提没有让他说完。
\"这是后续我们能否走出这道墙的关键。\"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重锤砸在指挥室的寂静里。
格里沙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某种光芒。
\"况且,你想知道父亲研究的真相不是吗?关于墙壁教,关于王族,关于......你父亲书房里那本被烧毁的日记。\"
\"你,你怎么......?\"
埃尔文的手突然一抖,配枪重重砸在桌面上。
墨水瓶翻倒,漆黑的液体如潮水般蔓延,吞噬了桌上的作战计划——那些精心绘制的路线图、兵力部署,此刻正在墨迹中扭曲变形,就像他此刻翻涌的记忆。
\"王都的情报科有这方面的情报,我只是整合之后得出的结果。\" 弗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且那本日记,我顺手带走了。\"
指挥室陷入了死寂。
埃尔文看着弗提从文件夹中抽出一本焦黑的日记——它的边缘已经碳化,封面残留着火焰舔舐的痕迹。当弗提将它推过来时,埃尔文甚至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
他的目光落在日记上,却又像是穿透了它,看到了更遥远的景象——
他看到了十岁的自己。
那个男孩站在宅邸门口,阳光明亮得刺眼。宪兵的皮靴踏碎庭院里的水洼,泥点溅在他浆洗得笔挺的裤脚上。
父亲被拖走时没有挣扎,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着太多他当时无法理解的东西。
从那以后,阳光再也没能温暖过他。
\"我......能看看吗?\"
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弗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松开了压在日记上的手指。
埃尔文低下头。当他翻开第一页时,一阵细微的灰尘扬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扉页上是拙劣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巨人轮廓,这是他曾经在父亲笔记上画下的简笔画。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直到某一张泛黄的便签从书页间滑落。
\"亲爱的埃尔文......\"
便签上的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那种特有的、微微向右倾斜的笔迹——那是父亲写信时才会用的字体。
\"当你看到这个便签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但没关系,人类的求知欲,是推开新时代大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