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没有理会派蒙的小心思,只是对众人说道:“我去七天神像附近等你们,香膏做好以后,就在那里汇合吧。” 说完,他便率先转身,朝着出城方向走去。
现在的问题是,谁会制作香膏呢?
一提到制作香膏,左钰精神立刻一振,他可是对游戏里莺儿那段对话印象深刻,这次终于有机会亲身体验了。
不过他自然不能直接说出莺儿的名字,于是提议道:“我们去冒险家协会问问看吧,说不定岚姐知道。”
三人来到冒险家协会璃月分会,找到了那位英姿飒爽的女会长岚姐。
派蒙鼻子很灵,一靠近就闻到了:“哇!岚姐你身上好香啊!你会做香膏吗?”
一番对话之后,岚姐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来自于之前采药时采的清心。
不过岚姐可不会制作香膏:“香膏我可不会做。不过……你们可以去找找绮命问问,她好像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挺有研究的。”
告别岚姐,三人又来到造船厂附近,找到了正在摆摊的占卜师绮命。
绮命确实打扮精致,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左钰上前,还没开口问香膏的事,只是随口赞了一句:“绮命小姐,你身上真香。”
绮命闻言,俏脸微红,有些惊讶地看着左钰,眼神带着几分羞涩和探究,似乎误会了什么:“啊?你、你……”
荧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左钰身前,替他解释道:“绮命小姐你别误会,我们是想打听一下,璃月港哪里可以制作香膏?”
绮命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好笑地看了左钰一眼,才回答道:“香膏啊……我自己倒是不常用,身上这点香气,只是些普通的脂粉罢了。”
她想了想,眼睛一亮:“哦对了!你们可以去找春香窑的莺儿!她的手工香膏可是璃月一绝,好多名门闺秀都找她定制呢!”
春香窑,莺儿!左钰知道正主出现了。
三人道谢后,立刻动身前往春香窑。
春香窑并非众人想象中的烟花之地,而是一处烧制精美瓷器的工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窑火特有的气息,门口还摆放着不少素雅的瓷器,显得颇有格调。
一位身段窈窕、气质成熟妩媚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显然就是莺儿。她看到三人走来,目光在左钰身上饶有兴致地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
左钰定了定神,正准备上前搭话。
谁知莺儿却抢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还有几分了然:“欸,几位可是找我?”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左钰,仿佛带着钩子,看得左钰心头莫名一跳,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荧看到莺儿这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站到了莺儿面前,也将左钰稍稍隔在了身后。
派蒙倒是没察觉到这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只是好奇地问道:“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呀?”
莺儿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更显风情万种:“我刚听说呀,有三位外乡人,在满城打听身上香香的女子呢。我还担心你们找不到我这儿来呢,毕竟,这璃月港香气怡人的地方可不少。说起来,你们能找到我,是不是也算对我魅力的一种肯定呀?”
这话语里的暗示和自信,让左钰感觉有些招架不住,暗自庆幸荧挡在了前面。
派蒙还是没听懂弦外之音,只是反驳道:“什么嘛!我们才不是到处打听香香的女子呢!”
莺儿也不跟她争辩,只是笑道:“言行最好谨慎一些哦,不然传出去,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她话锋一转,又看向荧,“放心,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是想我帮忙做香膏吧?需要什么样的呢?”
左钰刚想上前说明,却被身前的荧轻轻拉了一下,还接收到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只得讪讪地又退后了半步。
荧定了定神,将那三盆品相极佳的霓裳花递上前:“我们想用这三种霓裳花制作香膏。”
莺儿接过花,目光在花上扫过,又意味深长地瞥了左钰一眼:“欸,居然要同时做三份。想不到这位小哥看着年轻,胃口却不小呢。呵呵,该不会之前的传言是真的吧?这是在物色可以送香膏的目标?”莺儿的眼神在左钰和荧之间轻轻打了个转,带着明显的调侃。
荧的脸颊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红晕,连忙解释:“不是的!这是要献给岩王帝君的!”
莺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更加暧昧:“情急之下编了个这样的借口吗?就算是献给神明,也不需要这么多种类吧?这借口,漏洞百出呢。”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小情侣间闹别扭,女生在替男朋友打掩护。
派蒙总算在关键时刻说了句有用的话,她歪着脑袋回忆道:“唔,好像钟离先生也说过,这种用三种花供奉的传统,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于是,左钰和荧七嘴八舌地,将钟离关于三种霓裳花分别供奉、以示敬意的说法,简单复述了一遍。
不过莺儿显然没怎么相信,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再次落回左钰身上,悠悠说道:“总之啊,‘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谁又能说你做得不对呢?”
好家伙,果然是这句!左钰心里一乐,还好她说的是中文,要是英文版那可真是……他连忙收敛心神,装作没听懂。
荧显然是听懂了其中深意,脸颊更红了几分,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倒是派蒙依旧单纯,眨巴着大眼睛:“咦?派蒙又听不懂了。折花枝跟做香膏有什么关系呀?”
莺儿看着派蒙那茫然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好了好了,我帮你们做就是了。不过,我需要个助手。来,这位小哥,你来当我的助手吧。在熬香膏的这段时间里,你可得把心思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呀。”说着,她还对左钰眨了眨眼,后半句话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
荧这下有些忍不住了,她一把将左钰拉到自己身后,对莺儿语气坚定地说:“好的,我会做好助手的工作的。”她这个保护意味十足的动作,落在莺儿眼里,几乎是坐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莺儿也不再逗弄,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么,去哪里熬香膏比较好呢?”
荧立刻提议:“去香菱家的厨房吧,万民堂那里工具齐全。”
莺儿点了点头:“哦,你说的是万民堂?不错的选择,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莺儿在前带路,身姿摇曳。三人跟在后面,左钰侧头看了荧一眼,发现她脸色似乎还有些不太自然,便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荧的手。荧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回,但感觉到左钰手心的温度和那份安抚的意味,最终只是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有甩开,脸上的那点不自在也似乎消散了些。派蒙在旁边飘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脑袋问号,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刚进入万民堂,卯师傅正忙得不可开交,只是抬头对莺儿点了点头。莺儿熟门熟路地走向后厨,边走边说:“我已经跟卯师傅打过招呼了,现在要准备开工了哦。”
出乎左钰意料的是,莺儿这次没再继续调戏他,而是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指挥着三人先去打水。
三人打完水回来,莺儿指着旁边的石臼和捣杵,又让荧去合成台,将霓裳花的花瓣小心捣碎,提炼出精油。
不过,莺儿骨子里的促狭似乎还是没忍住,她走到荧身边,看着荧有些笨拙的动作,笑着说道:“制作香膏的手法,和寻常炼金的手法可大不相同呢,我来教你吧。”
她靠近荧,声音放柔,带着一丝引诱:“要像这样,轻轻的,温柔的握住臼杵,对,就像这样……”她伸手,看似在指导,指尖却若有若无地划过荧的手背。
荧的身体微微一僵。
莺儿继续说道,声音更添几分魅惑:“手掌也要注意紧贴,这样才不容易滑落......”
荧的脸颊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莺儿还在继续:“然后,用你最顺手的节奏,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搅动,直到霓裳花的汁水……”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荧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拉着左钰和派蒙冲出了万民堂的后厨,连头都不敢回。
莺儿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在后面娇笑着叮嘱道:“记得哦!三种都要制作呢!”
三人一口气跑到外面的合成台旁,荧才松开左钰的手,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起伏,显然是又羞又气。
左钰看着她泛红的耳廓,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上前一步,柔声说道:“荧,别听那个莺儿胡说八道,她就是故意逗你的。咱们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不用理会她说了什么。”
派蒙飘了过来,一脸茫然地问:“左钰,你在说什么啊?莺儿姐姐不是在教荧怎么提炼精油吗?她教得挺仔细的呀,为什么要不理她?”
左钰和荧对视一眼,都是一阵无语。该说派蒙单纯呢,还是脑回路不正常呢。
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也不再多言,转身开始专心致志地提炼精油。有了刚才莺儿那番“特殊指导”,虽然过程令人尴尬,但方法确实记住了。
提炼好三瓶不同颜色的霓裳花精油后,三人硬着头皮再次回到了万民堂厨房。
好在,这次莺儿倒是没再“开车”,而是恢复了专业匠人的姿态,开始认真教授三人如何控制火候,如何将精油与其他辅料混合,如何熬制成膏。她的手法娴熟,讲解清晰,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很快,在莺儿的专业指导下,三份香气各异的香膏顺利完成了。莺儿还细心地找来三个精致的小盒子,将香膏分别装好,递给荧。
然后,莺儿开始介绍起这三种香膏的特点:“这第一种呢,带着甜蜜而梦幻的感觉,闻起来就像初恋的滋味,是那些怀春的小女孩们最喜欢的。”
她拿起第二个盒子,打开闻了闻:“这第二种呢,香气馥郁,闻上去就贵气凌人,最得那些出身名门的富家千金们的青睐。”
最后,她拿起第三个盒子,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同:“至于这最后一种,香气初闻时并不浓烈,甚至有些清冷,但却极为悠长,仿佛能萦绕数日不散,就像天光昏暗时山间的雾色,朦胧而神秘,最受那些经历过风雨、气质沉淀的成熟女性们欢迎。”
左钰听着莺儿的描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荧。荧安静地站在那里,气质干净而纯粹,既没有小女孩的梦幻,也没有千金的贵气,更谈不上成熟女性的韵味。他心里不由得想:感觉这三种香膏,好像都不太适合荧啊。荧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存在。
总算在莺儿时不时的挑逗和专业的指导中完成了香膏的制作,三人如蒙大赦,连忙向莺儿道谢告辞,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万民堂,出城赶往七天神像,与等候在那里的钟离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