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运气不好,左钰本以为能碰到巡逻的刻师傅的,结果没遇到,甚是可惜,算了,以后有机会遇到在请教一下”屁斜剑法“
回到不卜庐,药庐内依旧安静,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柜台后空无一人,看来那位白大夫还没有回来。
几人走到柜台前,找到了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抱着膝盖发呆的七七。
左钰将手里那个用柔软布料小心包裹着的小东西递到七七面前,放柔了声音:“七七,你看,我们找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团雀,你能帮它治疗一下吗?”
七七茫然地抬起头,桃红色的眼眸看向左钰手心,那里躺着一只瑟瑟发抖、羽毛还未丰满的小鸟。
她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了一个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音节:“哇……”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动作有些僵硬,但异常轻柔地将小团雀捧了过去。
小鸟在她微凉的手心里似乎感觉到了安全,颤抖稍稍平复了一些。
七七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掌心的小生命。
听到左钰的话,她点了点头,用她那特有的、没什么起伏的软糯嗓音回应:“小团雀……受伤。七七……懂一点……治疗。”
说完,她捧着小团雀,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旁边一张矮桌前。
她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干净柔软的坐垫,小心翼翼地将小团雀安置在上面。
接着,七七转身跑进了后堂。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在翻找东西。
不一会儿,七七又哒哒哒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粉、药膏,还有干净的纱布和绷带。
她回到桌边,动作轻柔地将小团雀受伤翅膀周围细小的绒毛剪掉,露出小小的伤口。
然后她用棉签沾着药膏,一点一点、极为仔细地涂抹上去。
最后,她拿起纱布和绷带,用她那小小的、不太灵活的手指,笨拙却又认真地将小团雀的翅膀包扎好,打上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众人背后响起:“呵呵,看来我家七七,给几位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众人回头。
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男子站在他们身后。
他有着一头柔顺的绿色长发,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斯文有礼。
最为奇特的,是他脖子上缠绕着一条通体雪白的蛇,蛇的眼睛却似人类的眼睛。
而男子镜片后的眼睛,金色瞳孔却呈现出蛇一般的竖状。
这个人,正是这不卜庐的主人,白术。
钟离上前一步,目光在那条白蛇上停留了一瞬,开口问道,语气带着探寻:“阁下是?”
白术微微躬身,笑容不减:“失礼失礼,在下是这家不卜庐的老板,白术。”
“老板?”派蒙从荧身后探出头,上下打量着白术,尤其是他脖子上的白蛇,小脸上写满了惊奇,“原来老板不是七七啊!而且……还是个在脖子上挂了药材的怪人?!”
派蒙话音刚落,白术脖子上的白蛇突然抬起头,红色眼睛瞥了派蒙一眼,口吐人言,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慵懒:“真可怜。七七已经够单纯了,但居然还有比七七更单纯的人存在。”
“哇啊啊啊——!!!”这一下彻底突破了派蒙的承受极限,她吓得怪叫一声,直接蹿到了荧的头顶,死死抱住荧的头发,声音都在发抖,“那、那个药材!那条蛇!说、说、说、说话了!!!”
荧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头顶挂件似的派蒙。
左钰则显得平静许多,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白蛇身上,微微叹了口气,用只有他和白蛇能听清的极低声音说道:“见过药君。”
白蛇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恢复了慵懒,似乎对“药君”这个称呼感到陌生,但还是对着左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它这一点头,连带着白术看向左钰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慎重和探究。
接着,白蛇又将头转向还在惊吓中的派蒙,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哼,我本不想开口。熟客还行,生客的话,就难免受些惊吓。可再不说话,就要被你们拿来跟抽屉里的那些蛇干相提并论了。”
白术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白蛇的头,替它介绍道:“哈哈哈,这位是长生,她没有恶意,只是偶尔喜欢捉弄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左钰抱着七七的动作上,温和地问道:“请问几位,撇开方才送七七小团雀不谈,原本来此,是有何贵干呢?”
钟离上前,开门见山:“请问贵店,可有‘永生香’出售?”
派蒙也赶紧从荧头上飘下来,补充道:“对对!就是永生香!之前七七答应卖给我们了,但是她说永生香放得太高了,她够不到,让我们等老板你回来再买!”
白术闻言,镜片后的目光微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永生香啊。当然有,当然有。”
派蒙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太好了!总算没有白等!”
白术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慢悠悠地报出了价格:“品质上等的永生香,承惠,三百万摩拉。”
“三、三百万?!”荧和派蒙同时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派蒙更是气得直跳脚:“三百万摩拉?!你怎么不去抢?!这、这简直比抢黄金屋还离谱!”
她一着急,又口不择言了:“你去抢黄金屋吧!嗯……不过黄金屋现在好像被七星征用了,守卫森严,大概会比平常更难抢吧……”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住了嘴巴。
钟离站在一旁,听到这个数字,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语气平稳:“嗯……三百万摩拉。乍听之下,似乎也并非遥不可及之数。”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继续道:“但,以普遍理性而论,此等数额,确实……有些难办。”
派蒙闻言,差点没气晕过去,对着钟离嚷嚷道:“什么叫‘有些难办’啊?!是根本办不到好吗!这么多摩拉!我们是不可能付得起的!钟离先生你就更不用说了吧!”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动用之前从公子那里挣来的那五百万摩拉报酬的!那是她们的血汗钱!
钟离面对派蒙的吐槽,倒是十分坦然,微微颔首,干脆地承认:“嗯,确实,我未带够摩拉。”
荧无奈地扶额,看来这次,又得麻烦那位“钱袋子”了。
左钰对此早有预料,他转身走出不卜庐,目光在街角扫视片刻,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愚人众制服、看似在闲逛实则在盯梢的女人。
这人在这里干什么,不言而喻。
左钰也不在乎,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北国银行的叶卡捷琳娜,于是直接走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叶卡捷琳娜愣了一下,看清是左钰后,立刻恭敬地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达达利亚便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容,快步走进了不卜庐。
“哟,各位,又遇到麻烦了?”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术身上,显然已经从手下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
听完荧和派蒙(主要是派蒙在激动地控诉)的解释,达达利亚明白了状况,走到白术面前,脸上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笑容。
“这位,想必就是不卜庐的白术老板吧?幸会。”他伸出手,“我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代号‘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们未来或许可以多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