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左钰遇刺,这次不用起锅烧油(1 / 2)

夜色如墨,泼满了璃月港的天空,偶有几点星子,却也藏在云后,透不出光亮。

不卜庐内,浓郁的药香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夜的凉意,安静得有些过分。

左钰就躺在那张临时腾出来的病床上,睡得极沉,脸色是透支过度的苍白。意识深处,那个刺眼的【hp:0\/】仿佛带着冰冷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此刻的绝对虚弱。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每一块肌肉都沉甸甸地坠着,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对周遭的一切感知模糊,几乎与外界隔绝。

床边,荧累极了,趴着睡着了,呼吸轻浅均匀。派蒙更是蜷成小小一团,安稳地窝在她柔软的发间,睡得毫无防备。

隔壁药房里,白术并没有睡,借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整理着药材,手指翻飞间悄无声息,但耳朵却始终竖着,捕捉着院内外的任何一丝异动。

而左钰房间外的廊下,钟离如磐石般端坐,双目闭合,气息悠长得几乎感觉不到起伏,仿佛已与夜色融为一体,陷入了某种古老的沉眠。然而,无人能察觉的,是他那浩瀚如海的神识,早已无声无息地铺展开来,将整个不卜庐连同周遭百米内的风吹草动,尽数纳入掌控。

夜深人静,正是魍魉活动之时。

两道几乎融入黑暗的影子,借着庭院中花木假山的掩护,如同没有实体的鬼魅,悄然滑入了不卜庐的后院。

当先一人,身形动作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诡异迅捷,周身光线微微扭曲,几乎达到了视觉上的隐形效果——是愚人众的债务处理人,动用了某种昂贵的光学迷彩装置。他心中冷笑:什么璃月英雄,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敢威胁公子大人和至冬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另一道身影则隐匿在稍远处的假山阴影里,周身寒气逸散,几只散发着幽蓝微光的冰萤悄然飞舞,是一名冰萤术士,负责接应和制造混乱。

债务处理人动作轻盈得像只没有重量的猫,仗着装备和技巧,竟真的无声无息绕过了白术在外围布下的几道简陋警戒符,来到了左钰房间的窗下。

窗户的插销被熟练地轻轻拨开,他像一条滑腻的毒蛇,钻入了房间。

屋内很暗,只有床头一盏调到最暗的长明灯,散发着豆大的、昏黄的光晕。

他一眼就锁定了目标——那个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男人。那毫无防备的睡姿,那清晰可感的极度虚弱,让债务处理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狞恶与贪婪。除掉他,不仅是为公子大人出气,更是为至冬国扫清一个未来的巨大障碍!

他无声地从腰间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刃,刃身在昏暗中泛着一层诡异的幽蓝光泽,显然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他身体微微下伏,如同捕食的猎豹,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右臂,对准床上那颗几乎感觉不到跳动的心脏位置,手臂肌肉贲张,用尽全力,狠狠刺下!

去死吧!异乡人!

就在这电光石火,生死悬于一线的刹那!

“铛——!”

一声极其清脆,甚至可以说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在寂静的房间内炸响!

那泛着致命蓝光的淬毒刀尖,在即将刺入左钰胸膛皮肤的前一瞬,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坚硬到无法想象的壁垒!

一道由最纯粹、最厚重的岩元素凝聚而成的金色护盾,凭空浮现!它并非简单的光罩,而是呈现出半透明的晶体质感,表面流淌着繁复古奥、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金色纹路,散发出一种磅礴浩瀚、神圣威严、不容任何宵小侵犯的气息,将床上的左钰完全笼罩!

债务处理人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衡的恐怖巨力,沿着刀尖狂暴地反震回来!“咔嚓”一声脆响,他右手虎口瞬间被震裂,腕骨都仿佛错了位,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整条手臂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麻木失去了知觉!手中的淬毒短刃更是被远远震飞,“哐当”一声摔落在房间角落的木地板上。

他脸上得意的狞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护盾?!金色的护盾?!这他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目标明明已经虚弱到连呼吸都快没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等级的防御?!这股力量……这股纯粹到极致的岩元素……根据情报他不是异界法师吗?!

他惊恐万状,猛地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透过窗户的缝隙,只见一个男人,闭目端坐,纹丝不动,仿佛对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置身事外。

但那金色护盾上散发出的、既熟悉又让人灵魂为之颤栗的磅礴岩元素气息,却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清晰无比地昭示着这绝对防御的真正来源!

是他!是那个看似普通的往生堂客卿!

一击不成,反而暴露!

债务处理人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他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那金色的护盾,那纯粹得令人窒息的岩元素!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唯一的生路就是立刻撤退!逃!必须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强忍着右臂传来的剧痛和麻痹感,左脚猛地蹬地,腰腹发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就要向后弹射而出,试图冲破窗户逃出生天。

然而,他刚扭转身体,甚至还没能完全转过来,后脑勺就猛地传来一阵沉闷却力道十足的撞击!眼前瞬间一黑,所有的声音、光线、意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扯断,彻底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他软倒的地方,荧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无锋剑,剑柄上还残留着撞击的触感。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真正睡着。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睡意,只有冰冷的警惕。刚才正是她,在债务处理人试图转身逃跑的瞬间,以极其精准的角度和力道,用无锋剑厚重的剑柄狠狠敲在了对方的后脑要害上,干净利落。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冰萤术士也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屋内那一闪而逝、却强大到令她心悸的岩元素波动,几乎让她灵魂冻结。紧接着,预定的信号迟迟没有发出,反而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她心中警铃大作,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不好!出事了!同伴失手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就想驱动冰萤进行干扰,制造混乱,为自己争取撤退的时间。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还未来得及化为行动,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了一抹异样。

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了一抹异样。一个巨大的、白色的、脸上挂着傻乎乎笑脸的水滴状的东西,正以与其滑稽外表极不相称的鬼魅速度,悄无声息地,却又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浪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她疾扑而来!

“吃饱喝饱,一路走好!”

一个清脆悦耳,如同夜莺啼唱,却又带着几分戏谑调侃意味的少女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清晰地传入冰萤术士的耳中。

冰萤术士甚至没能完全看清那“白色团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她的胸口!她感觉自己的胸骨仿佛瞬间碎裂,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一口气没上来,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马车正面撞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假山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噗通”巨响,随即像一摊烂泥般软软地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胡桃轻盈地走向冰莹术士,脚步悄无声息。她手中握着那杆造型独特的护摩之杖,杖尖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赤红色能量余韵。她歪着头,看了看地上昏死过去的冰萤术士,用杖柄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胳膊,确认没动静了,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杖尖象征性地吹了口气,仿佛要吹掉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俏皮又带着点得意的弧度。“啧,业务上门,还是‘急单’。”

很快,不卜庐内灯火通明。

之前还寂静得只闻药香的药庐大堂,此刻变得人声嘈杂,气氛却异常凝重。那名被荧敲晕的债务处理人和被胡桃撞晕的冰萤术士,此刻都被特殊的、似乎蕴含着某种符咒力量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如同两条刚捞上岸、还在微微抽搐的死鱼般,狼狈不堪地躺在大堂冰凉的地板上,刚刚被冷水泼醒,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两人就看到面前站着几个人,正用各种不同的眼神打量着他们,那感觉,像是待宰的羔羊被一群风格迥异的猎人围观。

那名被荧敲晕的债务处理人和被胡桃撞晕的冰萤术士,此刻都被特殊的、似乎蕴含着某种符咒力量的绳索捆得结结实实,如同两条死鱼般躺在不卜庐的大堂冰凉的地板上,刚刚悠悠醒转。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刺骨的凉意瞬间驱散了昏沉。债务处理人猛地呛咳几声,冰萤术士也发出一声呜咽,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身上传来绳索紧缚的痛感,那绳子材质古怪,勒得死紧,似乎还隐隐透着一股让他们心悸的符箓气息。

不卜庐的大堂此刻灯火不算明亮,药香中混杂着方才打斗残留的些微元素气息和一股肃杀的氛围。

白术站在最前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平日里温和的眼眸此刻锐利如刀,显然对于自家药庐的安全被人如此轻易地践踏感到极度不悦和愤怒。他的手指微微蜷曲,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那个往生堂的胡桃堂主,双手抱胸,身子斜倚着她的长柄武器,歪着脑袋,嘴角挂着一丝兴味盎然的弧度,正用打量稀奇物件般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那眼神看得他们心里直发毛。

金发的旅行者握着剑柄,站在白术稍侧,神情专注而警惕,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松懈。

再往后,是那位气质卓然的钟离先生。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静如深潭,脸上看不出喜怒,却自有一股如山岳般沉凝厚重的无形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债务处理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窗外那道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心脏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