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挺拔的鼻梁之下,薄唇微微闭合,仿佛随时都会开启,吐露出令人惊讶的言辞。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身着的衣物绝非寻常之物,而是来自附属国进献的珍稀锦缎——东皎锦。此锦缎年产量仅有十匹,珍贵无比,每一根丝线都蕴含着无法估量的价值。阳光洒落在衣物之上,锦缎的光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璀璨夺目。
这一身装扮的价值之大,足以支撑一个普通百姓家庭十年的安稳生活。
然而,在这美貌与奢华交织的刹那,那薄唇缓缓张开,吐出的言语却如寒风刺骨:“想找死?”
林语彤抬起高贵的头颅,目光看着正在搀扶车夫前老妇人的薛窈窈。
周围围观的百姓中,有几人在听到林语彤的话语后,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林语彤身旁的侍女也冷言附和:“无知的妇人,竟敢冲撞小姐的马车,好大的胆子!”
“林国公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吗?何谈冲撞?明明是你们的马车疾驰而过,惊吓到了这位老人家。”
人群中传来反驳之声,正是薛宴殊。
林语彤闻言,抬头,眼眸微眯:“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
薛宴殊神色淡漠,漫不经心的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还用问?自然是人,哦,你可能连东西都算不上。”
林语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悦之情如潮水般汹涌:“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我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吗?来人,给我上,把他绑起来,扔到河里喂鱼!”
话音未落,一群侍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薛宴殊的随从如鬼魅般快速出现。
接着,动作迅捷,犹如脚踏风火轮,瞬间便闪至薛宴殊身旁。
他一把拎起最靠前的侍卫,如同投掷沙包般,直接一甩,那侍卫便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度有规律的弧线,最终以不太体面的姿势,“砰”地一声摔落在街道地上。
“啊啊啊!”侍卫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而林语彤则看得目瞪口呆。她抬头望去,面无表情的随从,屹立在薛宴殊身前,鼻孔朝天,愣是没给她一个正眼。
此刻,林语彤的心中怒火熊熊,她从小到大,何时曾遭受过这般屈辱?
反了,反了。
愤怒之下,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你这个大胆,怎敢如此没有眼色动手打人,放肆!”
随从大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得能结冰:“无礼?你怕是搞错了,我家公子从头到尾可没动一根手指头,倒是你先挑起事端。在下真是佩服,论起无理取闹,你,当属第一。”
站在林语彤身旁的侍女,以近乎惊呼的语调喊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她的视线停留在薛宴殊那一身华丽昂贵的锦袍上,误以为他不过是某个普通富贵家庭的公子哥,语气顿时傲慢不已。
“不过是个靠着点俗气的钱财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竟敢站出来,简直是自寻死路。就算我家小姐真的杀了朝廷官员的公子,陛下也不会对林国公府有半句责备。”
结果呢,薛宴殊那眼神儿,就跟看耍猴似的,平静地吩咐道:“打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