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雪见她如此天真好奇,不禁翻了个白眼,假装生气道:“你这傻丫头,还真想牵这条红线啊?到时候有你哭的。那商边辞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万一被他缠上了,想脱身都难,还得被他折磨得脱层皮呢。”
薛窈窈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正色道:“好了,你都把他形容成阎罗王了,他肯定不是我的菜。”
苏如雪点了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你说得对。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尽量少去国公夫人面前晃悠。她家的那个孙子啊,真是个难缠的角色,看谁都像是犯人似的。咱们见到他啊,还是绕道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苏如雪的话语刚落下,薛窈窈便噗笑了一声:“安心吧,我可不是真的打算去撩拨那个商边辞,不过是随口一提,逗逗你而已。但从你的反应来看,此人似乎浑身长满了刺,我薛窈窈可没那份闲情逸致去与刺猬纠缠,自找不痛快。”
苏如雪凝视着薛窈窈那副满不在乎、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的忧虑渐渐散去。
但是她仍旧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告诫道:“你呀,也就这张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但说真的,这京城的水深得如同无垠的大海,暗流无处不在,尤其是那些世家公子哥儿,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后的心思却比那蜿蜒曲折的山路还要难以捉摸,让人防不胜防。”
薛窈窈轻笑一声,笑容如同狡黠的小狐狸捕获了猎物一般:“那我可得好好向如雪姐姐这位‘江湖老手’取取经了,免得哪天自己糊里糊涂地掉进了坑里,连怎么栽跟头的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冤枉得紧。”
苏如雪闻言,连忙伸手轻轻地点在薛窈窈的额头上,嗔怪道:“呸呸呸,别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咱们都要长命百岁,活得潇潇洒洒。”
两人边说边笑,此时正值隆冬时节,但宴府的荷花池上却奇迹般地绽放着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它们傲然挺立于碧波之上,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它们的坚韧与不屈。两人正欲踏上那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却意外地听到了亭中传来的窃窃私语。
亭子之内,沈知雅手捧精致茶杯,袅袅茶香伴随着她的轻启朱唇而悠然升起。她浅酌一口,那温热的茶水如同甘泉一般滋润着她的喉咙,而她的目光却越过层层叠叠的荷叶。
想到苏如雪与薛窈窈在宴会上那出尽风头的模样,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嘲讽:“说真的,今日虽是宴府大宴宾客,但那两位可真是没眼色。咱们挽柔有个在宫中深受宠爱的贵妃姑姑,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靠山。她们却如此张扬跋扈,不懂得收敛锋芒。”
江挽柔原本还因之前的摩擦而不高兴,但听了沈知雅这番体贴入微的话后,心中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温柔柔的笑意:“知道你一直对玉宝琉璃步摇情有独钟,等我下次再入宫时,定要央求姑姑把另一支赐给我,再转赠于你。”
沈知雅闻言,眼眸中顿时发亮。玉宝琉璃步摇,她早已心仪已久,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着自己戴上它的模样。此刻,听江挽柔如此慷慨地承诺,她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挽柔姐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而此刻,站在不远处的苏如雪与薛窈窈,本是无意间听到了这番对话,却如同吃了个苍蝇般恶心。
苏如雪撇了撇嘴,原本想去亭子里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吃到自己的瓜,真是又气又恼。
薛窈窈也是一脸惊愕,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有人在背后蛐蛐她们。
但转念一想,与这些小人斤斤计较又有何益?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