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未曾察觉,二楼靠窗边的雅间里面的人,已将楼下门口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卫子穆的眼神不经意间溜达到了窗外,那持握玉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薛宴殊见状,心中明镜似的,暗自嘀咕:这家伙又神游了,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于是,他顺着卫子穆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望了出去。
这一望,嘿,还真是巧了!
自家小妹正与苏如雪、云天虞在楼下热络交谈呢。
薛宴殊心中默念:“哦~对对对,昨天外祖母寿辰,小妹还跟他炫耀来着,说如雪表姐投壶技艺超群,云天虞便提议去椿记楼好好庆祝一番。”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幕。
当薛宴殊的目光再次锁定在楼下的三位姑娘身上时,他的眉头不禁轻轻蹙起。
按常理说,女子外出应恪守礼数,佩戴斗笠以掩面容。
可眼前的三位姑娘却似乎毫不在意,任由青丝随风轻舞,笑颜如花,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薛宴殊心中不禁为楼下的三位姑娘捏了一把汗,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疏忽,可能会给她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三个姑娘家家,怎么这么不小心?”薛宴殊心中暗想,女子的言行举止总是备受关注,尤其是出门在外时的装扮,更是丝毫马虎不得。
卫子穆侧头扫视薛宴殊,语调平和:“姑娘家鲜活灵动,俏皮又可爱,你身为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怎会被陈旧的规矩和习俗紧紧束缚,变得如此呆板僵硬?难道连女子外出是否需戴帽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被传统观念所局限,无法灵活变通了吗?”
薛宴殊听后,嘴唇微启,却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
他并非觉得好友的话全然无误,但细细想来,似乎好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内心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在某些方面确实过于偏执,过分依赖书本上的条条框框?
“子穆兄说得在理,是我太过拘泥于书本的教条,而忽视了这世间的万千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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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小二带着她们来到包间,并郑重其事地承诺会优先为他们上菜。
云天虞连拖带拽地把还跟斗鸡似的苏如雪按到了座位上,嘴里念叨着:“如雪姐姐,咱大气点,不跟那些小鸡小鸭一般见识。”
随着雅间的帘子放下,外界的嘈杂瞬间被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