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建国冷了脸,看了一眼一旁的月如鸢后,才道:“你跟我进房间一趟。”
都火烧眉毛了,这小子还看不清当前的形势。
他们家可以在钱财和态度上偏宠月如鸢,但涉及到传宗接代的核心,那就不一样了。
不把事情的利弊掰开揉碎跟这个没脑子的二儿子讲清楚,他还是看不透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
月耀宗只好跟着月建国进了房,关门前,还对月如鸢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
无声地告诉月如鸢: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爸的。
月如鸢没有对月耀宗报什么期待,两世加起来她活在这世上的年头比现在的月建国还多。
她知道月建国事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盲目偏袒自己。
但工作她现在是决不能让给月耀宗。
即便现在这份厨房杂工她再怎么嫌弃不想干,可是在嫁给宋时琛转了粮食关系之前,她都要保住。
以前的她多期盼宋时琛出这半年的任务延迟他们领证结婚的时间,现在就有多迫切希望宋时琛赶紧回来跟她打报告结婚。
根本顾不得宋母气没气死了。
月建国和月耀宗进房间谈心没多久,钟婉琴从房间里出来了。
月如鸢的房间之前被隔成两间窄窄的房间,本来她曾打算在月初宁嫁人搬出去之后就把墙拆了。
结果发生举报抄家事件后,月建国夫妻俩一度对她意见很大,这堵让她心梗的墙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鸢鸢。”
钟婉琴关上门后,转身坐在她身旁,像以前一样慈爱地摸着月如鸢的头发,“你听妈说,你还有几个月就嫁出去了,就算下乡,到时候那个宋副营长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月如鸢没有作声,只在心里冷笑,这夫妻俩是在分头行动,一边劝一个呢。
钟婉琴见月如鸢不为所动,又继续劝道,“只要你同意把工作让出来,等你和宋副营长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给你准备了三转一响还有三金,让你风风光光出嫁,场面绝不会比宁宁小。”
“妈,我不在意那些东西,我只在意你们转瞬变脸的态度。”
月如鸢也跟她演了起来,“原来你们十几年对我的宠爱都是表面功夫,一到关键时刻,就直接把我丢去乡下了。”
“这是什么话。”
钟婉琴立刻不高兴地反驳,“下乡那只是暂时的,再说了你小妹还是我和你爸亲生的呢,她之前要是没嫁给那个陆营长,不一样也要暂时回乡下住几个月吗,我和你爸对你们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在儿子们面前,两个女儿不论是不是亲生的,都要平等地回乡下。
月如鸢没想到她会拿自己跟月初宁放在同等位置上比,心底的冷意更甚。
钟婉琴说得口干舌燥她也没有动摇半分,而是继续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一直不说话。
最后提出要下楼去走走,自己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一下楼就立刻去传达室给月耀光打电话,让月耀光明天请假回来一趟。
只有月耀光才劝得动月建国。
月耀光接到电话,得知月如鸢的教师工作竟然被月初宁搅黄了,顿时怒火中烧。
挂了电话之后,也不顾这会儿天都黑了,竟然直接从宿舍跑到了军区家属院,一路摸到了陆秋砚和月初宁的小院。
陆秋砚这几天都出任务去了不在家,月初宁见有人把她家门拍得砰砰作响,赶紧出来去开门。
一开门,就迎上了月耀光恨不能掐死她的怒气冲冲面孔。
“你非要把鸢鸢工作机会搅黄,把你二哥害下乡才如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