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夜色深沉。
乌云遮盖了天空,连星光都看不见一点。
晁盖率领五千梁山兵马,悄然逼近东平府西城门。
马蹄裹布,刀鞘缠麻,全军屏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
阮小二来到城墙下,勒马停步,仰头望向高耸的城墙。
城头火把稀疏,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走动。
他抬起手,学了三声鹧鸪叫:“咕——咕咕——”
片刻沉寂后,城上回应了两声梆子响。
“成了!”
晁盖眼中精光一闪,拳头攥紧。
一众山贼也兴奋不已。
有内应就是爽啊,都不用攻城。
等进了城,可以痛快的烧杀抢掠了!
“吱呀——”
城门缓缓开启,露出一道漆黑的缝隙。
城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着落叶在青石地上打转。
“进城!”
晁盖毫不犹豫,挥刀下令。
“大哥,且慢!”
就在这时,杜迁突然一把拉住晁盖的马缰,
“不对劲!城门大开,却不见内应接应,城内更是静得诡异,连个巡逻的兵卒都没有……恐怕有诈!”
晁盖没有听进去,皱眉道:“多疑什么?那小兵不是说了吗?会在子时开城接应!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说罢,直接催马前行,身后众头领也纷纷跟上。
杜迁无奈,只得握紧朴刀,紧随其后。
他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
而这种不安很快化作了现实。
当最后一名山贼踏入城门之时,
“轰!”
一声巨响传出!
城门口的铁闸轰然砸落,封死退路!
“不好!中计了!”
杜迁立即反应过来,厉声大喝。
山贼们瞬间大乱,慌忙点燃火把。
当火把亮起,照见四周,他们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根本没有进入城内,而是被困在一座四方高墙的瓮城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从城头传来。
火把亮起,照亮了西门庆俊朗的面容。
他身着一袭银甲,赤红披风,手持狂龙霸王枪,俯视着瓮城内的梁山群寇,眼中尽是讥讽。
“山贼就是山贼,毫无兵法!连瓮中捉鳖都不知道吗?”
身旁的张震和凌锐看着被围困的梁山贼寇,心中兴奋不已。
“大人果然是足智多谋!”
“今夜必须全歼这些贼寇!哈哈哈哈哈……”
这时,一名小兵走了过来,一脸得意的禀报:“都统大人,任务完成了!”
西门庆露出满意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立大功了!”
小兵面色一喜:“多谢都统大人!”
晁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他顿时又惊又怒,手持朴刀直指城头,咬牙切齿道:“西门小儿!你竟然如此奸诈卑鄙!算什么好汉!”
西门庆负手而立,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冷笑道:
“和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山贼讲什么武德?你当年劫取生辰纲,可曾讲过道义?可笑!”
西门庆一挥手:“放箭!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城垛后冒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箭雨如蝗,倾泻而下!
“嗖嗖嗖——”
箭矢的破空声和刺入肉中的闷响接连不断,
梁山兵马顿时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大哥小心!”
阮小二和阮小五挥舞长枪,一边抵挡利箭,一边冲到晁盖身旁。
阮小二肩膀已中一箭,却浑然不顾,急声道:“大哥,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