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学棋院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
林棋师的大徒弟给他添茶道。
“老师,您为何想收桑南衣为徒?”
林棋师轻抚茶杯,抬眼瞧向自己的大徒弟。
大徒弟拱了拱手道:“恕徒儿直言,桑南衣虽棋思奇巧,但并不精妙,不符合老师您的棋道,且她到底只有五品,您以往收徒都是非二品棋手不收,这回又为何会动了收桑南衣为徒的心思?”
林棋师观了自己的大徒弟片刻,见他确只是基于事实的好奇,不是对桑南衣有什么偏见,这才放下茶杯继续道。
“桑南衣给出的第六种解法,虽不符合我的棋道风格,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么重要的院考上,另辟蹊径去找第六种解法?”
大徒弟微有恍然:“对哦!能在这样重要的院考上,敢这么做的人,便有几种可能,其一,那五种解法,她一个都找不到,所以才大胆另辟蹊径,其二,那五种解法,她自信能找到其一,才敢另辟蹊径。”
林棋师摇摇头:“你这理论是句废话,而且,你的其二,大部分人为求稳妥,但凡找到了五种解法之一,极少会另辟蹊径,反而会求快点解出,快点交考卷,来显示自己的棋力非凡,所以你这其二,虽也有道理,但不算常理。”
“那便还有其三……”
林棋师眼微眯,看着茶杯里缓缓飘起的新鲜茶梗道:“其三,便是她已然找出了五种解法中的两种、三种、四种或是…五种,所以,才会悠然自得地还想再突破自己一回。”
“你说,若是桑南衣真能找到五种解法,这样的蒙尘珠玉,我不应该将其收归在东学棋院吗?”
大徒弟彻底恍然大悟,但转瞬眸间多有惋惜。
“可惜,桑南衣居然拒绝了您,如此,我们也不知她究竟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