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哥哥一家人心善,这之后就要被穷鬼黏上了,真是倒霉。”
……
原身性子本就木讷懦弱,再加上父母双亡的打击,更不擅言辞,听着旁人如此嘲讽她,她心中又气又委屈,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直至——
“她爹娘都没了,没人教养,定是粗鄙不堪之人,如何能配得上简哥哥?”
“你……”谈及父母,原身倏而抬眸,难得动了真怒。
“闭嘴”二字还未出口。
另有一道轻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王彩蝶,请回。”
“我们闻家的宴席不欢迎无礼之人。”
闻妙芙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原身的眼前,帮原身解了围,还给原身换上了她的衣裳,让她不至于受旁人过多的奚落。
回忆里的闻妙芙,也是年幼时的模样,虽同原身差不多高,但小脸粉白圆润,不像幼时的原身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被家里精心养育过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的闻妙芙大方得体,自信从容,对着先前被好些贵女都嫌弃的“原身”也会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原身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父母走后的第一次安心。
之后闻妙芙便总约原身出去玩,二人越发相熟,原身也很珍惜同闻妙芙之间的友谊,还将自己父母交与她的珍贵“白雀玉佩”赠给闻妙芙。
闻妙芙十分高兴地收下,却从未见她带过。
回忆结束的桑南衣顿了顿,其后眼微抬,忽地看向目光有些闪烁的闻妙芙道。
“闻小姐,早年时我曾送了你一个玉佩,你可还记得?”
见桑南衣不是问简从安的事,也没追问刚才不找大夫的事,反而忽地提起过往,闻妙芙稍稍安心。
虽然突然叫她“闻小姐”有些陌生疏离,但闻妙芙只当是因为简从安的原因。
她立马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回道。
“自是记得,南衣怎么突然提起往事,不过想起当年你我初见,那些人竟对你如此无礼,万幸我及时赶到……”
这话乍听没什么问题,但放在此时此刻,听在聪明人耳朵里却显出了些微耐人寻味。
好似在让桑南衣记起过往闻妙芙对她的好,以此来消减两人之间的隔阂。
但桑南衣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并没有如闻妙芙想象的那般触动到桑南衣,让她好能提及她此行的目的。
桑南衣不应,闻妙芙自己一个人唱“煽情过往的独角戏”也显得有些尴尬,她细眉微不可见的皱了一瞬,心尖犯起嘀咕,看向倚靠在床边,面色惨白的桑南衣,只觉今日的她…似乎同以往有些不一样。
但具体是哪不一样,闻妙芙一时也说不上来。
这时,桑南衣突然出声。
“闻小姐,那块玉佩是何样式你可还记得?”
闻妙芙顿了顿,她是记得幼时桑南衣送了她一块玉佩,但那个玉佩材质普通,同她珍宝盒里的金玉珠翠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当时便随手让丫鬟收进了某个箱底,眼下具体在哪她都不记得了,怎么还可能记得那玉佩是何样式。
桑南衣见闻妙芙一时语塞,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白雀屏风”上,跟玉佩的白雀模样差不多。
桑南衣心仿佛彻底沉入冷沁的深井,她唇角倐而浮现一丝冷笑。
“闻小姐对南衣的情谊,这几日也算是让南衣‘领教’了。”
闻妙芙脸色忽变,柔着声道:“南衣,我不是故意的,这些时日闻家也发生了许多事,我又受了伤,思绪太乱,才会一时未曾想起,你可别误会,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姐妹。”
“最好的姐妹?”桑南衣唇角讽刺更深。
“大周流行抢最好姐妹的未婚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