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桑南衣看穿小人(1 / 2)

袁媒婆哪里会想到今日这里竟然有人认识那位邢公子。

那位邢公子在他们附近的几条街是出了名的“克妻”,别说好人家,是个女子听他的名都要躲得远远的。

袁媒婆本打算去远一些的地方给这位邢公子相看姑娘,谁料这邢公子听闻了桑南衣大闹简府的事,觉得这桑南衣能有胆打了简从安十个巴掌,气势十足,兴许是命硬,同他刚好适配,便一定要袁媒婆去向桑南衣提亲。

袁媒婆原本打算先瞒下这件事,等桑南衣先同那位邢公子相处,毕竟只要不提这件事,那位邢公子在世人眼里还算是个“香饽饽”。

然后等两人生米煮成熟饭,桑南衣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袁媒婆想着邢公子许诺的那笔丰厚的“媒人费”就一阵心疼,看向身旁的严肃中年妇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而袁媒婆似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正想开口,那位严肃中年妇人却道。

“我就同那位邢公子住一条街,那位邢公子的事,我可知道不少。”

言谈间,就是袁媒婆再说邢公子的好话,就别怪她拆台了。

袁媒婆只能咬咬牙甩着手绢扭成一条蛇般离去。

袁媒婆一走,轻语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刚刚袁媒婆身上的香粉味着实熏得人头疼。

连带着轻语看着第三位妇人也顺眼了不少,同第三位妇人道。

“谢谢这位夫人方才的提醒。”

然后轻语回身的时候,同自家小姐“无声”说着唇语。

“小姐,这个刚刚帮了我们,总该是好的了吧。”

桑南衣眸色却是平静,辨不清想法,轻语有些看不懂,刚想再说些什么,桑南衣却拉过轻语的衣袖,让她站在了自己身后,然后桑南衣同那位中年妇人道了谢。

而那位严肃的中年妇人看向桑南衣的目光却带着些微审视,她很快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桑小姐,我这次来,是为我儿向你提亲。”

然后这位严肃的中年妇人便没说话,好似在等着桑南衣给她递个话茬子,她再开始介绍她儿子的情况。

可桑南衣却淡淡道:“我目前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夫人请回吧。”

那位严肃的中年妇人微愣,面色瞬间沉如黑潭。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一句,甚至连一句“告辞”都没说便离去了。

方才还觉得这位严肃的中年妇人没什么问题的轻语见她就这么无礼地走了,倒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脾气可真大,早先还觉得这位夫人人好呢。”

桑南衣看向轻语:“这位夫人方才虽提醒了我邢公子的事,但她同那位媒婆今日本就是站在对立两面,她定然是要让我不选媒婆,所以提醒我一事,是帮我也是帮她自己,也就谈不上好与不好。”

轻语倏而恍然大悟,又好似想到什么,转头又对桑南衣道:“小姐,您该不会看出这位夫人脾气大,才不想听她讲她儿子的事吧。”

轻语担心桑南衣错过好男子,赶忙劝道:“小姐,您以后又不是跟这位夫人过日子,怎么也该了解了解,再做下决定。”

“我不是因为她脾气大才不愿听的。”

轻语惊疑:“那是?”

桑南衣:“先前,打从她一看见我起,便打量起了我,不只打量了我,还打量了你。”

“然后,她似乎有些不满。”

轻语彻底疑惑:“为何?”

桑南衣指了指两人头顶的簪花:“因为这个。”

桑南衣从底层摸爬滚打走到“帝师”之位,千人千面见过不少,识人断人的本事早已练就,她一眼便看出,这第三位妇人介意她给丫鬟买贵价簪花,兴许是觉得她乱花金银,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

而且还觉得自己同丫鬟戴一样的簪花,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后面这句,桑南衣怕轻语又胡思乱想,便也没说。

轻语听到这,她瞪大了眼有些生气:“这妇人管得也太宽了吧,小姐您这才同她第一回见面。”

“所以,这妇人多少有些强势且没什么边界。”

“而一般这样的母亲,其子大多性子懦弱,缺乏主见。”

“不过,她该是为她儿子求娶正妻的。”

“还是第一任正妻。”

“只是,是寒门正妻。”桑南衣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轻语这次没太多惊讶,第三位中年妇人衣着朴素,袖子还有几个补丁,显然家世不厚,可就是……

“如此,她为何走时那般无礼?比奴婢在简府见过的好些贵夫人还要高高在上。”

桑南衣随意道:“估摸着她儿子在才学上有几分本事,以后说不定还能做官,而这位夫人就会变成当官的的母亲,大概是提前代入了身份吧,所以,便觉得同我们这种平民小百姓有所差距。”

但这种人也好对付,因为好面子,所以直言拒绝,便不会再多追问。

而桑南衣嘴里说着自己是平民小百姓,脸上可半点不见卑微,反倒笑得坦然随性。

“所以,这样的人家,便是这位公子品性不差,可大多时候都要受制其母,男子自己都没多少话语权,又怎能为自己的夫人说上什么话,若是哪日自己的夫人同自己的母亲起了冲突,多半也是让自己的夫人咽下委屈,让着自己的母亲。”

听完桑南衣的话,轻语一边高兴桑南衣慧眼识珠,没有听之任之,将这些鱼目当珍珠,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母亲说的话难道是真的吗?

自家小姐以后的婚事,真的难了吗?

瞧着轻语神情一会高兴一会沮丧,桑南衣问了一句,却见轻语支支吾吾,半晌不说话,联系着方才的事,桑南衣一点就透,她道。

“莫担心我,我方才同那位妇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真的。”

“我现在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

正巧,云嬷嬷抱着一个竹条簸箕出来晒玉米,桑南衣觉得新鲜,被吸引了注意,同云嬷嬷笑道:“云嬷嬷,我来帮你。”

瞧着桑南衣提裙而去的背影,似是转瞬就把这些事抛之脑后,轻语小脸逐渐发愁,小声道。

“可是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总归是要找个男子依靠的。”

……

在树上偷偷保护桑南衣的暗卫黄武停下了做仰卧起坐的动作,夜里同其他几个暗卫喝酒的时候,便将这事说了出来。

天青听得津津有味,一边拍掌一边感叹桑南衣眼神真好。

地白在一旁添着酒,默默听着,而玄朱看似不在意地背对着三人,耳朵却轻轻动着。

显然,这几个只是领了保护桑南衣任务的暗卫,现在逐渐对桑南衣的生活起了兴趣。

天青道:“明天是不是该轮到我去保护桑小姐了?我且看看此女究竟还能做出一些什么令我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