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衣同北学棋院院长点头微微示意,不卑不亢,这让北学棋院院长诧异的同时,心中也多了几分欣慰。
不论这次山海棋赛的输赢,至少他们北学棋院出去的学生都有北学棋院该有的风骨。
桑南衣视线微移,闪过三皇子和其他两人有些诧异的面容,闪过辛襄士平静的面容,对上左意生的视线。
桑南衣难得神色微顿了顿。
几人下台的时候,左意生和桑南衣落到最后。
约莫过了几息,左意生听见身后那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抱歉。”
虽不知左意生怎会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桑南衣知道左意生先前说的那番话不是在嘲笑她,是她误会了。
不过,左意生这般宛若“谪仙”的人物,该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先前的话也好,她误会他也好,如今同他道歉也好。
于左意生而言,该是全然不在意。
桑南衣正想着,谁料走在前面的左意生这时突然出声。
“不用抱歉。”
声音微沉,辨不明情绪。
但对于本以为左意生不会回答的桑南衣而言,已然欣喜。
其后,桑南衣突然想道。
“可你为何说我对这种场合该是游刃有余?”
前头走路的左意生身形微顿,在桑南衣看不见的地方,他长睫轻颤了颤。
因为如果你是她,曾经指点江山的她,又何惧这样的场合。
左意生心尖悬起,藏于大袖的手缓缓收紧。
诸多巧合,即使再荒诞,左意生终于还是忍不住萌生了这样的猜测,可在没有确认之前,他不敢让自己的妄念增加。
期待过多,若不是,则失望越大。
左意生轻声道:“桑小姐小寿宴的从容,我有所耳闻。”
听见左意生这么说,桑南衣眉梢微挑,等左意生走远后,桑南衣才抱臂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寿宴?怎么感觉不太像是这个原因呢。”
……
北学棋院相信她,桑南衣自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所以,她第一件事,就是请了七日的假。
听见桑南衣这般行径,一号班负责棋师差点就气得脸红脖子粗,抄起棋书就想给她扔过去。
还好桑南衣闪得快。
鱼云浅一脸心疼地捡起地上的棋书,看向桑南衣道。
“你要金银上有困难,我可以借你,眼下你还是专心留在棋院上学棋吧。”
鱼云浅还记着上回桑南衣说为了生计逃课的事,一号班的负责棋师听见鱼云浅的话,神色转好了些,也说了跟鱼云浅一样的话,让桑南衣有困难找棋师,眼下这种关键时刻,怎好还请假外出。
桑南衣这回却头轻摇:“不是因为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