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是认怂,现在认输便可,别一会输了就玩女子那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桑南衣本是对班月唐没什么观感,他这一句,倒是让桑南衣眉梢上挑。
“你这都是什么老旧思想,如今这世道,弱女子可不多,便是真是弱女子,大多女子都是明事理的之辈,若是真弄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地步,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这委屈又是谁给她们受的?真好意思说这些批判女子的话,你们男子还吃喝piao赌样样全呢,我们女子体面,都不好意思对外提呢。”
论吵架,桑南衣没输过。
果不其然,班月唐被桑南衣气得只会你你我我,倒是一旁的连星苍面无表情,还顺带扯过班月唐坐下。
“不要乱了思绪。”
冷静从容的倒是比班月唐更像个一品棋手。
桑南衣再次皱眉。
看来,这回的两个对手真的很难赢。
桑南衣和辛襄士均是一脸沉重地坐在了棋盘前。
这似乎是一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棋局。
桑南衣心里甚至都在想最坏结果,便是这一局输了,她就跟其他所有北学棋院的参赛棋手们练习合作对弈,争取下次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困境。
然而……
一个时辰过去后。
一个时辰,左意生不出所地赢了,三人对弈的那局,北学棋院也不出所料地输了。
相当于,双人对弈成为了北学棋院和南学棋院谁能赢的关键。
有个来晚的人进来一瞧,问着身边先来的同伴道。
“怎么样?”
“班月唐和连星苍赢了吧,要知他们可是南学棋院有名的双子星,双人对弈从未输过,默契堪比亲兄弟。”
“而且桑南衣还只是个三品棋手,棋力还不如连星苍呢。”
而他的同伴好半晌没说话。
来人怼了怼同伴的手:“问你话呢?”
同伴好一会才道:“输了。”
“南学棋院输了。”
***
裁判也带着诧异,看向站在身侧的北学棋院一行人,声音带着诧异道。
“北学棋院对弈南学棋院,北学棋院胜。”
在场除了两人,其他人皆是恍惚。
输的那队恍恍惚惚,赢得那队更是莫名其妙。
对弈一结束,桑南衣和辛襄士身边立马围起了人。
“桑南衣,你不是没跟辛襄士合作对弈过吗?你们最后怎么会那么默契?”
“你是不是骗我们了,其实你跟辛襄士私底下偷偷练了很多次?”
“哦!我懂了,你们这是憋隐藏杀招呢,扮猪吃老虎,懂得懂得。”
南学棋院的班月唐和连星苍听了这么一耳朵,也是如此想,气得更瞪了桑南衣和辛襄士好几眼。
竟把他们当猴耍?!
明明两人配合默契得像是多年战友般心有灵犀。
虽然一开始不是,但现在想想一开始多半也是伪装战术。
班月唐和连星苍气得甩袖离去。
桑南衣和辛襄士彼此对视一眼,两人很聪明地选择闭嘴,任由大家去误会。
因为毕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揭露他们的真实身份吧。
趁着四下无人之时,桑南衣朝辛襄士小声道。
“合作愉快,草君棋手。”
辛襄士笑了笑:“合作愉快,左公子。”
接着二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的惊讶似是还未散去,毕竟,两人都没想到对方竟是在阎楼有过合作的“好友”。
当然,两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只是在同班月唐和连星苍对弈之时,两人越下越有种熟悉之感。
桑南衣当机立断,使出了她和草君棋手在阎楼合作对弈时下过的一招。
而辛襄士顿停片刻,手微颤下出了跟草君棋手一样的位置。
两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里瞬间透着惊喜。
接下来的胜局,不言而喻。
阎楼那种汇聚天下君子小人之地,她同草君棋手在那里一连合作对弈了好几日,其间默契疯长,又共同经历过生死局,更是比常人有默契些。
再者,辛襄士和桑南衣的悟性比班月唐还高,两人打配合默契沟通不算难事。
至于,桑南衣的悟性比班月唐高这件事,是辛襄士盖章的。
不过,他盖章的不是桑南衣,而是在阎楼的“左公子”。
在知道桑南衣是“左公子”之前,辛襄士只当桑南衣天赋不俗,潜力极佳,有望快速冲击一品棋手。
在知道桑南衣是“左公子”之后,辛襄士只觉桑南衣将是他除却左意生之外,毕生最为强劲的对手。
二人很有默契地约好不暴露阎楼的所有,至于桑南衣为何会做男子打扮去阎楼,想来也是为了更好地掩藏自己的身份。
桑南衣有些诧异:“没想到你这样的名门公子竟会去阎楼那样的地方。”
辛襄士微笑:“阎楼对于研习各路棋手对弈是个好地方,既是个好地方,就不该拘泥世俗定义。”
桑南衣:你倒是没外表那般古板。”
揭开了伪装的两人说话的氛围都轻松了不少,接着,辛襄士突然道。
“只是,你为何给自己取名为左公子?”
“你是同左家有什么联系吗?”
桑南衣摇摇头,刚想说利用左家的身份可以更好在阎楼庇护自己,眸光却突然扫到一处。
辛襄士则灵光一闪:“难不成你暗恋左……”
话还没说完,瞬间被桑南衣捂住了唇,辛襄士吚吚呜呜说不出来话,惊诧地看着桑南衣的动作。
桑南衣却没理他,而是偏头同辛襄士身后的人道。
“好巧,左世子。”
辛襄士瞬间也不挣扎了,示意桑南衣放下堵他嘴的手,然后转身看向左意生,笑。
“好巧,左世子。”
看着两人明显拥有同一个秘密的神情,左意生唇微抿。
好生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