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衣见被看穿,有些嘴硬道:“我也没说什么。”
左意生唇角微勾:“以往你在大梁朝不想面对的时候,右手就会轻轻握拳。”
桑南衣快速将握成拳头的右手松开,心里却有些懊恼。
小春算是这世上极为了解她的人,看来她以后很难在左意生跟前藏住心思。
左意生似是看出了桑南衣的想法,又道:“你怕什么,便是被我看穿,我又不会害你。”
桑南衣:“……这倒是。”
左意生:“昨日,你还没给我答案。”
桑南衣又开始沉默,左意生也没在意,继续:“我知道你暂时没理出头绪,若是真不知道怎么走,不如交给时间,让我们顺其自然地发展,也许走着走着就有答案了。”
桑南衣唇微抿,过了会道:“以往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服人?”
左意生:“了解你而已,别人……”
桑南衣:“你不擅长?”
左意生:“不用说服。”
桑南衣一噎,继而轻笑出声,同左意生之间的尴尬却也在瞬间消散。
被说服的桑南衣还真就恢复正常了,等两人出门要坐马车时,她已然能正常面对左意生了。
包括左意生说要同她坐一辆马车,桑南衣也没拒绝。
这倒让左意生有些意外:“你接受的还挺快。”
桑南衣却笑道:“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我又不讨厌你,我为何不试试。”
左意生微顿,下一刻眸间闪过惊喜,唇角上翘的弧度再也没下来过。
过了会,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棕木盒子递给桑南衣。
桑南衣有些疑惑:“这是何物?”
左意生:“一个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的礼物。”
桑南衣接过打开。
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鹤形桃木簪。
但旁边还躺着一个足金打造的凤凰金钗,双目用耀眼的红宝石点缀,一看就价值不菲。
桑南衣看着这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簪子,然后先是拿出凤凰金钗道。
“这是后面做的吧。”
左意生点了点头,以为桑南衣现在就喜这些华贵之物,轻声道:“没想到你近日改了喜好,做的匆忙了些。”
桑南衣笑了笑,却放下了手中的凤凰金钗,转而拿起鹤形桃木簪:“我可没改喜好,毕竟这千年桃木簪可比凤凰金钗金贵的多。”
“传闻,江南才有千年桃木,你最近可没有时间下江南。”
左意生便将自己当初一路跟着空藏大师苦寻回大梁朝的机缘,甚至跟着他去江南的事同桑南衣说了。
也是那一次,寻到了千年桃木,然后左意生亲手雕了鹤形桃木簪。
即使桑南衣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左意生为了再见自己付出的种种,心尖还是忍不住松软了一块地儿。
桑南衣手里拿着鹤形桃木簪:“为何雕它?那个时候,你可没想过会在大周朝遇到我,这个东西你带不去大梁朝。”
左意生:“确实没想过,不过是……”
左意生眼微抬,清澈如泉的眸子看着桑南衣:“睹物思人罢了。”
桑南衣握着桃木簪的手一顿,过了会,她将手里的桃木簪簪在发髻上,拿起一本棋书好似不打算同左意生多闲聊了。
左意生也没多说话,只是看着桑南衣发髻上的桃木簪抿唇轻笑。
桑南衣余光瞧见。
心道,戴个簪子就能开心成这样。
左意生也太容易满足了。
桑南衣被棋书掩盖的唇角也忍不住微有上翘。
北学棋院其他人见桑南衣同左意生同一个马车,倒是谁都没有多想。
桑南衣新晋升北学棋院主力棋手,左意生又对山海棋赛分外上心,想在赛前多给桑南衣开小灶指点指点,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桑南衣下马车时,本来还觉得周遭人会好奇八卦她同左意生的事,谁知道,北学棋院的师生们看向两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纯洁。
搞得真有事的桑南衣多少都有些心虚。
不好意思哦,她和左意生现在可不是纯洁的棋君之谊。
辛襄士因为昨日刚同桑南衣“相认”,今日更想多同桑南衣说说话,哪知他刚一靠近桑南衣,左意生“恰巧”就走到了两人中间。
辛襄士心道,左世子今日怎么有些…没眼力见儿呢。
辛襄士无奈,只能隔着左意生同桑南衣说话道。
“桑小姐,今日若还有团队赛,我觉得还是我二人一组为好。”
桑南衣确实同辛襄士配合默契,她刚想点头,中间的左意生插嘴道。
“也不是你想一组便能一组的。”
“况且,同我也不错。”
桑南衣下意识拽了一下左意生的衣袖,左意生只好又补了一句。
“你二人,同我组队都不错。”
辛襄士没听出其中端倪,道:“也是,这回山海棋赛的规则莫测,每一轮都不能提前揣测,兴许这一次还让我们三人一起组队团队赛呢。”
不过,辛襄士不是个神算子。
今日的山海棋赛,没有三人组队赛。
却也有这回山海棋赛备受瞩目的看点之一。
可以说是这回山海棋赛排名前三的看点!
只因——
桑南衣对上了闻妙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