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意生:“名声之于你重要,但之于我并不重要。”
“还有,你得罪的不是我,另有其人,比起她,名声根本不重要。”
简从安更是愣怔,左意生竟是为了旁人报复他,可任简从安左想右想,根本想不出他得罪了谁,谁又能请得动左意生替他报复。
而且听左意生这话,两人交情不浅。
简从安想不出人,可见左意生如此强势,他只得投子认输,以免真被左意生杀得片甲不留,颜面尽失。
而当简从安投子认输时,棋场上响起了好大一片嘘声,听得简从安脸颊臊红。
“简从安还是东学棋院第一呢,东学棋院第一,不到一刻钟就输给了左世子,比江南棋院的袭山还快,这也太丢人了!”
“恐怕现在最为高兴的就是江南棋院的袭山了,他如今可不是输给左世子最快的棋手了,简从安才是!!哈哈!!”
“我瞧着左世子是否不待见简从安,才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管他是不是不待见,若左世子真不待见简从安,那也是简从安的错,我们就跟着左世子走就行了。”
……
起身听到这句话的简从安更觉心头憋了一口老血。
本想着这件事兴许会对左意生名声有碍,谁曾想在这群狂热的追随者眼中,左意生做什么都对。
愚昧,无知!
气得抓狂的简从安还不敢表现太多情绪,毕竟左家可是京师第一世家,简家即便排行第四,同左家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只能咽下这口气,走到闻妙芙旁边寻求安慰。
简从安朝着闻妙芙委屈道:“妙芙,左世子他针对我。”
闻妙芙:“从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左世子的事?”
声调虽柔和,但半点没站在简从安这边。
简从安有些诧异,他都说左意生针对他了,闻妙芙还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简从安更气上几分,但又好像无法怪闻妙芙,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简从安没好气道。
“他说我得罪了人,左世子是在替那人报仇,可我思索了许久,都想不到我得罪了谁。”
闻妙芙眉心微蹙,简从安能得罪谁?
她脑海划过一个人名,但瞬间便压了下去。
她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左意生会为桑南衣出头,于左意生而言,桑南衣不过是一个一起参赛的队友罢了。
难不成是简家得罪了谁?
闻妙芙忧心忡忡:“莫不是你们家的事?”
简家又干了什么奇葩事?!
左意生对简从安印象不好,连带着对她的印象都会坏不少,闻妙芙越想越心烦,身体下意识都远离了简从安些。
简从安也没注意这些细节,反倒听了闻妙芙的话,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打算回头好好找家主说叨说叨,一局棋是小,但如若真得罪了左家,他们简家就真的要快点弥补才是。
而另一边,左意生回去之后,同桑南衣悄悄眨了下眼,好似讨赏一般。
桑南衣有些无奈的笑笑。
左意生倒是没“小春”那般稳重了,开朗了不少。
***
第二场是辛襄士对弈东学棋院的一位一品棋手,辛襄士赢得很稳当。
但第三场二品棋手金卢输给东学棋院的另一位一品棋手,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紧接着便是两个学院替补棋手间的对弈。
北学棋院这边出战的第一位替补棋手,是同桑南衣换了位置的三品棋手段明空,但他的对手也是三品棋手薛默。
桑南衣曾经的手下败将。
然而薛默能输给桑南衣,却不会输给段明空。
显然薛默比段明空棋力高。
果然,没过多久,薛默便赢了段明空。
两院比赛对弈到现在,北学棋院赢了两场,东学棋院赢了两场,打成了平局。
剩下没出战的是三皇子和桑南衣。
三皇子对弈的是东学棋院另一位替补棋手,风奇文。
虽名声不若其他棋手大,但风奇文的实力,景棋师赛前评估过,比三皇子厉害。
尤其,眼下三皇子还发着高热。
想来,这一场北学棋院要输。
最后一场便是桑南衣同闻妙芙。
景棋师焦灼地背手来回走,走了两圈又拽着鱼云浅同他一起来回走。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北学棋院不会要输给东学棋院吧。
鱼云浅:“我们北学棋院输给东学棋院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鱼云浅觉得他们北学棋院能突破去年的水准,成为第三,已然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景棋师想想也是:“本来得了个第三应该开心才是,但不知为何,桑南衣当初说我们北学棋院今年能拿下头名,现在我竟也真的想让我们北学棋院拿下头名。”
景棋师垂下头:“就差两步。”
鱼云浅:“兴许是今年有左意生同黑马桑南衣的加入,让您觉得这是一件可能会有希望实现的事。”
“但若是没实现也无妨,我们北学棋院可是摆脱了好多年老四的名声,于我而言,已然欣慰。”
景棋师想想也是,心下稍稍宽慰一些,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下。
往前走了两步。
景棋师转身一瞧,刚要发作,却见一脸烧红的三皇子同他拱拱手道。
“对不住,景棋师,我现下有点晕。”
景棋师这回是真担心三皇子的身体:“三皇子,要不您就别逞强?”
三皇子扶额,虽已然晕的有些看不清路,但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桑南衣走在三皇子旁边,她刚想扶,左意生抢先一步,桑南衣也就没再做多余动作。
桑南衣道:“三皇子如果实在坚持不住,该昏倒昏倒,最后一局,我尽力而为,平局,我们还可再战,你的身子重要,切莫逞强。”
三皇子点了点头,然后他转头看了桑南衣一眼,紧接着又快速摇摇头,似是脑袋昏沉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