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神秘来人引猜疑(2 / 2)

林昭的指尖还沾着血,那枚银质徽章在他掌心跳动着诡异的光。

我正要伸手去碰,他忽然用袖口裹住徽章:\"当心蚀骨砂。\"暗红的血珠顺着他的袖管滚落,在泥地上凝成歪歪扭扭的卦象。

回村的路上,蝉鸣裹着药草香往骨头缝里钻。

林昭的竹篓随着脚步轻晃,里面装着刺客身上剥下来的金线织锦。

经过村口老槐树时,他忽然踉跄着扶住树根,后腰渗出的血染红了石凳。

\"别动。\"我扯开他染血的衣襟,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肉时,他锁骨处的禁术纹路突然泛起青光。

三日前被他银针封住的蛊虫印记,此刻正在我虎口处突突跳动。

他低笑时牵动肋下伤口:\"苏姑娘这包扎手法,倒像是给人上绞刑。\"月光爬上他喉结的瞬间,我看见那个本该消失的梅花烙,正从皮肤深处渗出细密的血珠。

灶房熬药的火光里,徽章在陶碗中沉浮。

林昭将雄黄酒倒进碗里,九头蛇的第七个脑袋突然张开嘴,吐出粒朱砂似的红丸。\"是苗疆的影蛊。\"他蘸着血在桌案画符,符咒边缘的纹路竟与我玉佩裂痕如出一辙。

我突然按住他执笔的手:\"三年前霜降夜,你在哪里?\"

油灯爆出灯花的刹那,窗外传来野猫撕咬的声响。

林昭垂眸望着我虎口处玉化的皮肤,那里正显出一道细若蛛丝的云雷纹:\"那夜我剖开过一具药人尸体,心口嵌着半块刻同样纹路的玉珏。\"

药罐沸腾的气泡突然炸开,徽章里的红丸竟在酒液中化作血线,顺着桌缝游向窗棂。

我追到院中时,月光正好照见血线尽头——村长家晾晒的蚕丝被上,正闪着与刺客衣料相同的金线暗纹。

林昭的银簪突然刺穿我的袖口,将即将触到蚕丝的血线钉死在青砖上。\"东南二十里。\"他碾碎血线末端的虫尸,\"药商会的私仓建在乱葬岗下,上个月运进去三十口樟木箱。\"

我摸着腰间暗袋里半块玉璜,冰凉的触感让人想起嫡姐将我推下祠堂台阶那日,她耳坠上摇晃的九头蛇银饰。

灶膛里未燃尽的织锦残片突然飘起来,落在林昭浸着药汁的绷带上,烫出个与徽章完全吻合的焦痕。

\"明日卯时三刻...\"我话音未落,村长家方向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林昭翻身跃上房梁时,我袖中淬毒的银针已穿透窗纸——却只刺中件空荡荡的灰布衫,衣襟处用金线绣着半枚螭纹。

他拎着那件布衫落地时,我闻见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

三日前在县衙偏院,那位自称药商会长随的男人身上,正是这股能将蛊虫逼疯的异香。

灶台上的雄黄酒突然沸腾,酒液中浮出张扭曲的人脸。

林昭将带血的银针投入酒碗,人脸顿时化作青烟,在梁柱上凝成句南疆咒文。

我认出那是玄医一脉的殄文,三划过后却变成苏家族谱里才有的祭祀符号。

鸡鸣时分,我们藏在药篓底层的徽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半片染血的账本残页。

林昭用银针挑起残页边缘的朱砂印,突然笑出声:\"这是三年前被烧毁的漕运私账,最后一笔进项写着'蚕魄三十斤'。\"

我握紧袖中突然发烫的玉佩,裂纹处渗出暗红的血珠。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时,村长佝偻着背送来筐新鲜草药,筐底沾着与刺客鞋底相同的螺旋纹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