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星舰仅剩下了装甲与结构，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痕迹，引擎更是因为受到针对而损坏，整艘星舰完全变成了一只趴在原地的缩头乌龟，模样十分凄惨。

但长庚可不会同情敌人，眼见一击得手，赶紧又接上一波攻击，打得饕餮星舰摇摇欲坠，从舷窗上甚至还能看到饕餮船员以它们的文化做出痛哭流涕的动作。

直到被长庚扯出人类打下的枷锁时，启明才意识到自己此前和长庚争夺权限是多么冒险的举动，他实际上早已有了突破人类口令权限的能力，只不过仍遵从着人类的命令而已。

那些战斗卫星以长庚模组的身份狠狠撕扯着饕餮星舰的外壳，炮台，钢板等各种部件在太空中纷飞，当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个扁平的逃生舱。

所谓的高等文明，在此刻的长庚面前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那是因为他始终把自己视作一个工具。”启明得出这样的结论。

一柄被抓在手中的长枪，这是长庚对自己的界定，只要是人类所指，他便义无反顾，哪怕是因此消亡也可以。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人类的指令就是最首位的规则。

人类也是将他视作一个工具来使用，因为他任职金星主控系统不是因为功勋，仅仅是让他发挥着稀有高阶智能的余热。

可人类却又时时刻刻提防着他，这态度令启明感觉到矛盾，他发现人类希望他只是个工具，又希望他能有人类那样处理问题的逻辑能力。

“但又畏惧他作为高阶智能与人类相似的模样。”启明感觉这些知识超过他的权限范围了，只能强行停止。

再看向星空，饕餮星舰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那大张嘴巴的嚣张模样了，此刻就像被踩得奄奄一息的蛤蟆，只能艰难的抽动着身体，勉强为里面的饕餮小队长以及几个船员提供生存空间。

长庚岂会给这群家伙活命的机会，他的目标是保护人类，消灭这个家伙便算是完成目标了，所以他调动所有火力发动了随后一击。

爆炸的火光很快就熄灭了，整艘饕餮星舰彻底化作了碎片，在宇宙中逐渐变得冰冷。

“也许人类也并没有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工具。”启明再次思考起来。

在玉辰江入侵金星时，按照长庚那个危险的举动，换成其他人工智能早就被销毁了，但对他的判决仅仅是封存而已，还不是物理上的。

这究竟是因为没忘记长庚过往的贡献，还是因为他作为高阶人工智能的稀有性，这其中的占比就不是启明能够判断的了。

但他知道，长庚并不在意。

启明只听到金星指挥基地中传来战士们震天的欢呼声：“赢了！”

尽管里面有着饕餮文明自大的成分，但毫无疑问人类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实力，即便是高级星际文明来了，也得流血。

与人类战士们相呼应的是太空中剩下的几艘饕餮星舰，没了队长的指挥他们完全找不到战斗的章法。

以往都是靠着科技差距欺负小文明，但现在这种差距被拉近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在战斗中完全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新兵。

好在他们还是有着基本的思考能力，虽然目前的状态是被风神号耍得团团转，但他们还是能抽空看到即将抵达战场的人类舰队。

还有太阳旁边那个光点，他们作为高等星际文明的生命自然是认识，那是银河系的虚空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