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的话让慧心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闭了闭眼,悔恨的泪水滑下干黄苍白的脸:“是我的错。”
门外,叶家的下人很快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拉拽。
春兰张开双臂拦住他们:“谁敢!这是镇远侯府的少夫人!就是你们郡守来了也得礼让三分,你们区区一个家奴就敢如此放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犹豫。
若他们真的冒犯了侯府夫人,他家主子可以推说是他们不敬,可他们这些下人就惨了。
众人对视一眼,随即后退一步:“还请夫人移步,小的们送您去衙门分说明白。”
谁都怕死。
尤其在叶府,听不听命都不怎么样,何必非得那么听话?
沈清拦住还要再说的春兰,上前一步:“带路。”
简单两个字,却让下人们心底一惊。
不愧是侯府少夫人,这一步走的压迫感十足,让他们头都不敢抬。
下人们侧身,恭敬的让出一条路来:“请。”
他们不敢放肆,言语中更是恭顺。
那镇北侯曾是平阳关守将,为守护平城战场浴血。
而今侯府的少夫人在他们府上,他们的地位,不说以礼相待,却绝不敢放肆。
沈清回头看一眼慧心:“春兰,带上慧心,”
她顿了一下:“和那个孩子。”
慧心震惊的抬头,看向沈清的目中光满是不解:“我……”
沈清不再说话,率先踏出了院子。
慧心迟疑的跟在她的身后, 犹豫了半晌才终于迈出步子,踏出院门。
直到她终于踏出湘竹院门,才终于哭出声。
两年了,她第一次走出湘竹院的院门。
等春兰也走出院子,沈清回头看着湘竹院的匾额:“砸了它。”
叶千玉之所以把慧心三人放在一起,无非就是报复沈清。
用最肮脏下流的方式。
下人们低着头,谁都不敢动。
春兰把怀里的孩子塞给慧心,转头就抄起一旁的棍子,抬手就捅。
三两下就把写着湘竹院三个字的匾额捅下来。
沈清看着地上被摔裂的匾额:“烧了吧。”
春兰欸了一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匾额。
匾额上的桐油过了一会儿缓缓燃起来,很快就将匾额烧起来。
沈清看一眼院子,收回目光:“先走吧。”
玉珠和刘媛媛虽该死,却不能就这么死在她的手上。
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跟在沈清的身后出府,往衙门直奔而去。
沈清不紧不慢的走,围观的百姓瞬间指指点点。
“不是要债去了吗?怎么还带着个女的和孩子出来了?”
“是啊,看这样子,好像是往衙门去的?”
“这叶家不肯还钱,还了个孩子和妇人?”
“你别瞎说,你没看叶家的下人们还跟着吗?没准是送她去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