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看见这只手了吗?我就是用它扭断了云雀的脖子,不过你怎么会找不到云雀呢,我明明就把她丢在月宫后头呀,就在你住的那间房子后面,这么近都没有找到的话,是不是你们爱的不够深啊,你们这么相爱,她都没有托梦给你吗?”
扶光一脸无辜,笑的纯洁又乖巧,如果不听话的内容的话,还以为是在和人撒娇呢。
月公子想起云雀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有时候会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可他当时顾着伤心,没有去理会,原来那是他的爱人吗?
一墙之隔,是爱人腐烂的身躯,他错过了,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月公子扶着墙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恶心。
月公子满眼恨意,质问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
扶光很满意月公子的恨意,你看,死水,不仅会哗然,还会呕吐呢。
扶光:“因为你啊,因为你告诉了她我的身份用来保她的命啊,我要活,只好让你们去死了。”
宫远徵看向月公子的眼里是比月公子还要浓稠的恨意,他可以预想到,如果姐姐没有赶回来提前结果云雀,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姐姐了。
月公子:“不,云雀那么善良,她和其他无锋不一样,你是魔鬼,你怎么忍心杀她!无锋根本不在乎云雀,你明明可以隐瞒假死,把她送回来。”
扶光笑了,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都说了,是因为你啊,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如果你没有告诉她我的身份,她也不会死的,你不知道如果无锋知道我的身份我会是什么下场吗?你清楚得很,拿我的命保你们的命,也要看看你配不配。”
月公子本就不多的黑发寸寸变白,他的眼里满是血丝,抓着牢门的栏杆怒吼道:“有什么不对,云雀那么善良,她只是想活着,她有什么不对,你毫无同情之心,你才是恶魔,你早就被无锋浸染透了,你才该是无锋,你才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宫远徵从来听不得旁人说他姐姐一句,更何况是诅咒他的姐姐去死,轻轻抬手,一枚飞镖瞬间从他的袖口射出,扎进了月公子的胸口,宫远徵的分寸掌握的很好,若是再偏离一寸,扎进的就是月公子的心脏。
月公子好像没有痛觉一样,对着宫远徵嘲讽道:“宫远徵!你就是孟扶光的一条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孟扶光早就不是宫门的孟扶光了,无锋是没有心的,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云雀,焉知他日,你不会死在你这个好姐姐的手上,宫远徵,我就睁眼看着,看着你同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公子说的扎心,宫远徵却浑不在意,他笑的邪恶又肆意,第一次在扶光面前展露了他的偏执与疯狂。
宫远徵:“只要姐姐爱我,当姐姐的狗,那是我的荣幸,姐姐杀人我递刀,姐姐放火我浇油,为了姐姐,我万死无悔,若是能死在姐姐手里,那可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扶光拍了拍宫远徵的手,她不喜欢宫远徵把自己比作狗,也不喜欢宫远徵说他会死,这会让她想起原身记忆里宫远徵死的那一幕。
察觉到扶光的动作,宫远徵又得意了,姐姐就是这么爱我,才舍不得我当狗呢。
宫远徵:“我和姐姐天生一对,你这种蠢驴是不会懂的。”
月公子简直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骂他恋爱脑?不是这两个人到底哪里不恋爱脑了?
扶光不喜欢月公子的挑拨离间,说话越发不留情面。
扶光:“你的云雀可真是善良啊,月公子你真的了解她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拿到魑阶令牌的?”
月公子本能地觉得扶光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他的认知,也不发疯了,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往后退,可一切都是徒劳,扶光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恶魔的低语,无孔不入。
扶光:“她杀了迷云崖宋家满门,五十多人,无一活口,姿态那叫一漂亮, 技术那叫一纯熟,得到了寒鸦们的交口称赞。”
月公子后退的动作一顿,继而就是疯一样的怒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我,骗子,骗子......”
一声声骗子回荡在地牢内,凄厉而又绝望,不知道说的是扶光还是云雀。
扶光冷冷一笑,她不觉得月公子真的有多爱云雀,不过是男人骨子里最爱的救风尘罢了。
不过云雀也不见得有多爱月公子,虽然年轻但是她可是在无锋长大的孩子,真心,就算有,又能有几分。
这两个人,倒也算得上般配。
只能说虚情遇上假意,他们还真把自己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