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刚要开口的试探被咽下,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下意识地看看宫远徵,宫远徵在玩他姐的小辫子,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姐说提到了他最讨厌的无锋,认真思考明天要不要多挂两个小铃铛。
上官浅看看扶光,又看看宫远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内心尖叫: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啊,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身份就暴露了?
扶光摊手,她就说无锋的杀手素质不行吧,这点小事就给吓成这样了。
扶光:“能在这么多人里面脱颖而出成为魅阶,还能成功给点竹下毒,上官浅,不,或许应该叫你,宋意迟,你真的很不错。”
宋意迟这个名字恍如夜空中的一道流星在上官浅的脑海里划过,那些记忆和情感全都涌上心头,是的,她从来不是上官浅,她是宋意迟,孤山派大小姐宋意迟。
因为在母亲腹中比寻常小儿多呆了半月有余,也让父母担心了半月,她出生之时父亲很是高兴,为她取名意迟,母亲总说就是取了这个名字,她才做事总是慢吞吞的一点也不着急,父亲却说,迟迟是孤山派的大小姐,想做什么都由得她。
两行清泪自宋意迟的眼角落下,原来自己早就知道自己与父母缘浅吗?这才要在母亲的肚中多待上半月吗?
宋意迟看向扶光的眼中满是惊惧,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果她要对自己下手,自己绝无活路。
宫远徵嗤笑一声:“别想了,姐姐要杀你,根本不用同你说这么多,你,还不够姐姐一剑砍的。”
宫远徵话音刚落,宋意迟吧唧就跪下了,声音清脆,毫不犹豫,听着就让人觉得膝盖疼。
宋意迟:“孤山宋意迟,愿为小姐驱策。”
扶光的话被憋在嘴里不知道该说啥,等一下,我刚刚是在吓唬她是吧?怎么就投诚了?
宋意迟咬牙切齿地陈情:“教我如何不恨,若不是宫门,孤山派怎么会被无锋盯上,可恨宫门袖手旁观,我孤山上下百余口人,最后只活下来我一个。”
扶光和宫远徵的目光在空中交错,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不解:不是?谁问你了?你说啥呢?
不过,扶光很喜欢宋意迟眼里的恨意,她拿出一份卷轴交给宋意迟:“很好,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去宫门祠堂,找到你最后的亲人,说服他,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小统:上官浅不爱叫姐姐了,主人你还是那么爱证明。
宋意迟黯淡的眼瞳深处逐渐有亮光升起,她紧紧地抱住扶光递过来的卷轴,这条命,她从不在乎,她要活着,是为了报仇,若是真的能报仇,就是为扶光去死,她也愿意。
宋意迟兴冲冲地出了徵宫。
宫远徵嫌弃地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人。
宫远徵:“姐姐,为什么要帮她。”
扶光:“她胆子大,敢来试探我,脑子也聪明,给她个机会,看看她能在戏台子上唱一出什么戏。”
宫门大舞台,够胆你就来,扶光很乐意见到局面再乱点,希望宫唤羽和宋意迟不要让他失望。
不过宫门这地方确实有点邪性,宫子羽把爹当身外之物,上官浅把命当身外之物,宫唤羽把宫门当身外之物,感觉都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