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乂端起觞:“这觞酒,孤敬你。”
“殿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马清敬殿下龙归大海,洪福齐天。”
“哈哈”司马乂大笑,“喝。”
两人一饮而尽。
司马乂身边少女也绽开了笑容。她端起斛给司马乂斟满了酒。
“这事之前,孤想让你来幕府任假司马。可是,士稚说你只想和你的那帮兄弟在一起?”
“祖大人向马清提过很多次,可是马清离不开弟兄们。他们和我同生共死,我也舍不得他们。再说马清一个士卒,有何能何德,让殿下见爱。”
司马乂身体前倾,朝着马清一挥手:“你瞒不了孤,你是想学当年的诸葛孔明。”
马清心里一怔,他一直以春秋大义示人,没想到被司马乂点中心思。他虽然并不完全如司马乂所说,却也是大致相同。
祖逖也应该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马清心想。
“马清一个士卒,断不敢自比诸葛。”马清冲司马乂摇着头。
“他可和你不同。”司马乂手一挥。
马清心里一跳,心想自己当然没法和诸葛亮比,你也不用这么说话吧。
“诸葛孔明在隆中是高卧,他衣食无忧。你却委屈自己在士卒中盘着,何苦呢?”司马乂朝马清伸着脖子。
原来如此,马清并不作答,他嘴角上翘,索性做出一副高深的微笑。
“做隐士,不就是为了一个良臣择主而仕吗?”司马乂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元康元年到今日,十三年了,天下从未太平。孤今年二十六岁,年纪不大,却有拯救黎民于水火之心,有廓清寰宇之志。阿清,那诸葛孔明只是听闻刘玄德,孤是亲自发现了你,你的围魏救赵之计,孤可是亲自采纳的。”司马乂的手在马清和他之间划着。
“阿清,刘玄德与诸葛孔明是鱼水,孤与你也是。”司马乂瞪着眼睛,好像谁否认就要和谁翻脸的样子。
“马清低贱士卒,殿下如此厚爱,实在惭愧。”马清朝司马乂拱了拱手,“只恨清才疏学浅,恐辜负殿下的信任。”
“你的才华,武艺,孤都是亲眼所见,赶快出来吧。也许再来一次战事,你就马革裹尸了。你看看这次洛阳围城,城内城外死了多少人。你看看你破铠甲上中的那一刀。”司马乂指着马清的肩。
说到这里,司马乂动了感情。他双手举过头顶朝马清行了一个九十度的拱手礼:“阿清,你不要嫌孤年幼才疏,过来助孤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