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山式的城楼顶上飘着两杆旗帜。
一面是黄色,高一丈九尺,旗长三尺,宽一尺五寸,尾带用五色,上写“范阳王 虓”。另一面是红色,高一丈七尺,乃是五尺斜边形,带有红色牙边,旗杆上有一个红色缨头,这是校尉大旗。
沿途走来的其他各县城或者无兵或者由一个都尉领兵,这里却驻扎着一个校尉。
此时城门洞开,吊桥放下,护城河外,两百持长戟的士兵成两个横队前后排开,队伍最前面,一名披筒袖铠,浓黑的胡子遮住了上嘴唇的曲将横槊立马。
马清在距离曲将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勒住了马,将左手向左一挥。
贡玉来到马清左后方三步的距离,有意将“武毅将军 马”的将军旗往上抬了抬。
那位曲将戴着皮盔的尖脑袋也朝着马清的将军旗帜抬了抬。
万壮一大队来到了马清的左边。他们按第一到第五什队一字横队展开,就像一道自动的栅栏门一样。随后而来的王诚二大队也在马清的右侧成一字横队展开。
身后吱呀呀的车轴声也由大变小,马车一辆接一辆地在马清屯队后面一百步停了下来。
有两匹马踩着清脆的马蹄声小跑而来,在静止的车辆和马匹中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宋典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公主,别过去,危险。”他那又想大声又不敢大声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可怜。
一股熟悉的花香味后。司马胜男和春梅来到了马清的左边。
马清看着前面的曲将,低声对司马胜男道:“快回去。”
司马胜男用她那像画一样的大眼睛斜睨马清一眼,又转眼看着前面的队伍,低声嘀咕:“我来看看。”
在马清的队伍布阵时,对面的曲将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马清布阵完毕,曲将才伸着脖子往马清身后的车队看了看喊道:“来者可是琅邪王殿下一行?”
“你是何人?”马清抬头问。
“末将范阳王步兵校尉麾下曲将宁彪。”
“在下马清,奉天子命护送琅邪王殿下去江东。”
“为何不南下从汝南过,而要向东到梁国?”
司马胜男挺了挺微微隆起的胸脯,一口气似乎要呼之而出,却终于止住了。她又转头看马清。
“一个军侯,胆子不小。琅邪王乃是大晋的亲王,在大晋的地界上行走,还要向你上报?”马清的“武毅将军”军阶在宁彪之上,因此可以训斥宁彪。
“非也,豫州刺史之位本属范阳王殿下,只是为贼人所窃,现在往梁国不安全。望琅邪王殿下另辟蹊径。由吾等安全护送到江东。”宁彪朝马清做了一个拱手。
“让开,小小曲将就敢…”司马胜男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指着宁彪,就像她是阵中的元帅一样。
“军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马清打断了司马胜男的话。
司马胜男转过脸来瞪着马清,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