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惊愕着走出有一百步远的样子,一个穿灰色短衣,长着五寸白胡子的老人喊了一声:“青天大老爷”身子趴在了地上。两边的百姓们就像多米诺骨牌,全都跪了下去,就像中了邪一样舞着双手哭喊着。
“青天啊。”
“父母啊。”
“有了使君才有我们。”
“没有使君,我们也活不了了。”
“神武震九域,文昌辉八极”有人唱了起来。
“灼灼山阳,道将冠世。
兴起阳平,光耀兖州。”
歌声如雷声一般的唱了起来。百姓的情绪看起来激动得上了天。只是他们的声音尽管震天动地,他们虽然激动得不能自已,却没有人越过衙役组成的警戒线。
这些激动的百姓身后的墙上,隐隐有被撕下的告示的印记。
“阿清,你在我兖州也行了五日了,沿途所见,有何感想?”苟曦身子随着马起伏着,举着一只手朝百姓们招手。
“我很佩服。”
“哦,佩服什么?”苟曦转向马清,他的马比马清的矮,因此看马清是抬着头。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一丝居高临下的得意。
“我佩服使君对我的行程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哈哈哈。”苟曦抬起头朝着天大笑。
“兖州的地界,哪儿掉了一根针我都知道。”苟曦转头看着马清,那神情就好像把马清看了个体无完肤。
来到一个丁字路口,北面是一个两开门的大院,门口两名持长戟的士兵站岗。大门匾额上写着“白马县衙”。
大群的百姓堵住了县衙。
“怎么回事?”苟曦抬头问。
一名穿褐黄色短衣,看起来三十多岁,乌亮的头发上撒了几滴泥巴的人跑了过来,在苟曦的马前拱手道:“使君,百姓堵着门一定要见你。”
“哦。”苟曦用意外的眼神朝马清看了看,翻身下了马。
苟曦下了马,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了过去。
马清朝苟曦撇了撇嘴,给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还是端坐马上。
苟曦来到县衙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很精神的老人过来朝苟曦拱手:“兖州人人安居乐业,路不拾遗,皆使君之功,老夫和万祥里百姓略表寸心,望使君收下。”他转身挥了挥手。
两名年轻人抬着一块“兖州父母”的匾额过来,后面跟着一串男女老少。他们有的提着装鸡蛋的篮子,有抱着鸡鸭的,还有赶着猪羊的。
苟曦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老人家,匾额我收了,其他的都拿回去。不拿百姓的东西是兖州的规矩,我也不能破。”
“还有我们景和里的。”
“我们永顺里。”
声音此起彼伏。
马清在马上等了半个时辰,打了好几个哈欠。苟曦依然孜孜不倦地应付着百姓们,从他的状况看,他一点也没有感到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