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鲜卑人可是有大用,你要了解他们作战的方式,了解他们的生活,还要了解他们的想法。只有了解了他们,你才能带着士兵战胜他们。”马清斜着眼睛瞪着王诚,“半年都不够。”
“王诚明白了。”王诚在马鞍上朝马清欠了欠身子。
“阿城,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就拿骑射说,这五个鲜卑人里面至少有一个半可以做你的师父。”
“诺。”王诚垂着头。
一串延绵一里左右,像绿豆一样的绿色营灯出现在眼前。营灯映照下,各种形状的黑色旗帜在夜风中像水波一样招展。城垛上每三步就站着一名持槊哨兵。每两个墙垛间,隐隐可见一支需要手足共用才能拉开的蹶张弩。
城楼上一杆高高的细长的黄色大纛旗上写着“长沙王 乂”四个红字。黄色大纛旗边是一杆稍矮的长方形珠缨,雉尾的黑旗,上写“镇北将军 上官”六个红字。
城门上一块城匾上写着隶书的“朝歌”。
“这十几日以来,我这里源源不断有南下的逃兵和百姓,还有成都王的人,他妈的,不知道这个王浚到底想干什么。”上官巳摸了摸他那张肌肉发达的脸颊下硬硬的胡茬,“石超五万人尚且不是对手,我这一万人如何守得住这座小城?”他伸手指了指东墙上那面地图上的平棘。
“阿清,我已经派出流星快马请求长沙王增派援兵。既然你来到了,马上给长沙王修书,让他至少派三万精锐过来。”上官巳来到案桌,指着他的文房四宝,“我一个人的书信说服力不够,加上你的,相信长沙王会斟酌的。”
“将军,是否先搞清楚王浚的真实目的?若王浚并非要与我们为敌,我们为此抽调了西边的人马,可就耽误了长沙王的总体部署了。”马清道。
“他已经冲着朝歌来了,还要搞清楚什么?”上官巳伸手指着北面方向,“等他进了朝歌,把你我都抓起来,你再当面问他?”
上官巳好像领悟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指着马清:“马清,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必须和朝歌共存亡,别想着一走了之。”他朝着马清一挥手。
“将军想哪儿去了,我马清绝不会一走了之。”
“你说,怎么办?”上官巳一手叉腰,一只脚踩在放着文房四宝的案桌上,伸出一只粗手指指着马清。
马清来到地图前指着从平棘到朝歌的道路:“平棘到朝歌一路过来五百多里,要过近十座城池。他们一路过来如入无人之境,已经成了骄兵。我们可以…”
“哼。”上官巳将那只脚从案桌上放下了,转身一屁股坐在案桌后的榻上。他的那张一根根肌肉突起的脸在案桌前那冒着香烟的博山炉前显得一阴一阳,“你是长沙王殿下的红人,你带兵打过仗吗?”
“呵呵。”一直在旁边似笑非笑的长史假装不经意地笑出声来,又假装是咳嗽,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捂嘴的样子。
上官巳斜睨了一眼长史,脸上带着心心相印的得意。又转过脸来对马清用诚恳的语气道:“今晚你打了一个以多胜少的小仗。现在是我一万对敌三万,敌强我弱的大仗,如何可比啊?”
“将军,你如何应对明日鲜卑军兵临城下?”马清并不理睬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