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祖徽突然止住了马匹，她竖着一根手指在嘴巴上对着马清“嘘”了长长的一声。

能听见隐隐的人声。

马清将手中长槊插进槊囊，翻身下马。祖徽插上大刀也下了马。

两人把马拉到树林茂密处，把缰绳在树干上绕了几圈。

马清扶着刀柄往前走。祖徽也紧随在后。

走了有一百五十步，火光清晰起来。

“别杀我，呜呜。”

“别哭，你是男人。”

“啪啪”耳光声，“你他妈还嘴硬。”一声倒地声。

“真不要脸，打一个还不了手的人。”这是圆脸丫鬟阿青的声音。

一阵铁甲叶子响，祖徽越过马清朝前跑去。

马清一把抓住了她戴着铁护臂的小手臂。

祖徽的小手臂往里一翻要挣脱马清的手。

这悍妇手劲真大，马清心想着手上加劲。祖徽没有挣脱，反而被她的力量拉得撞到了马清身上。

“你这身铁甲声音太响了，跟着我后面。”马清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祖徽的耳朵被马清吐出的热气包裹着，脸上立刻火辣辣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身边的热气消散了，被马清抓着的那股劲儿也消失了。

马清放开祖徽，垫着脚往前迈着小碎步跑着。祖徽心里立刻有一种空荡的感觉。

“臭婊子，老子打死你。”

“唉，唉，把这两个女的拉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小琴的声音。

“你们两人得伺候弟兄们，弟兄们高兴了，你们还能活。”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声音。

“呸，禽兽不如。”小琴的声音。

“让我们死。”阿青的声音。

“放开我。”

“滚开。”

“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别看你现在吼，一会儿会高兴得舍不得我们。”

“你们杀了我。”小琴撕心裂肺的声音。

一个如铜钟一般，让马清很熟悉的声音响起：“x你妈的，欺负女人，真不是东西。”

是柴明手下洪泰的声音。

“啪。”又是一记耳光。

“李司马，杀人没有问题，可是欺侮女人，你堂堂司马，可违反了军纪。”这是柴明的声音。

马清紧跑几步，前方十步远处，就像一个出口一样，出口外赫然是一片大开阔地。火把将四周映得火亮。

出口外四五丈远的地方，有一个东西向三丈长，两丈宽，六尺深的坑。坑的东西两面各插着一支火把。南北两面各有十支火把。

坑西面躺着一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