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禁地,正常的情况,除了天子就没有第二个男人知道。”马清对阿大道,“今夜我们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有一个终极任务,就是救出天子,而不是只控制这座宫门。”
阿大挺直身子,又侧身往外看了一眼:“马君,那就派两人守在这里,其他人都下去找天子。”
“要留四个人,因为下面的门闩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一旦祖大人带着长沙王过来,要快速打开宫门。”
“你怎么知道门闩要四个人抬?”阿大胡子中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黑森林里面的一个黑洞。
“师父一上来就让阿十下去看了。”祖兰抢着说。
阿大捏了一下鼻子,朝祖兰咧嘴笑了笑,又转脸对马清道:“马君,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一队本来就是听你的,你说怎么办?”他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
“我带三个人下去,要灵活的,只是我对这一队的人不熟,你给我选三个。不过,你得留在这里。”马清道。
“我要去。”祖兰道。
“就让阿四,阿七和阿十去吧。”阿大道。
“阿大哥。”祖兰朝阿大瞪着眼睛。
“小姐,可不是你平时闹着玩的。”
“你每次和我比试都输给我,是玩的?”祖兰怒视着阿大,眉头像小山一样隆起。
阿大看了看祖兰,又看了看马清,撇着黑胡子尴尬地笑。
“兰儿,那里真的危险,可能回不来了。你就在这里等你阿父他们。”
“我不,那么危险,为啥你要去?”祖兰朝马清瞪着眼睛。
“你阿父,长沙王于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救出天子,长沙王能重掌天下,我就是死了也值得。”马清的语气无比坚定。
“你可别想着死。”祖兰带着哭腔,伸手拉着马清的手臂摇着。
马清的话说得高大上,他当然不会傻到牺牲自己来保证这次行动的胜利。对他来说,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他也可以悄悄回去做他的士卒。
他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参与这次行动,是因为祖逖,王导和琅邪王。
论地位,王导是东海王的参军,祖逖可以成为东海王的参军,作为亲王的琅邪王就更不用说。而他马清只是一个士卒。
论门第,王导出身高贵的琅琊王氏。祖逖出身世袭两千石的北州大姓。他马清就是一个贱军户。
马清在他们面前,就像低贱的蝼蚁之于高贵的凤凰。虽然现实很滑稽,低贱的蝼蚁往往比珍贵的凤凰更惜命。马清却不这么看,他认为一个蝼蚁唯一可以陪凤凰玩的就是命。
以马清混社会时头破血流换来的经验,人的三六九等,决定于两个因素,一个是命,这是八字生成的,自己无法改变。还有一个就是搏,搏命,搏钱,搏所有的东西,只有敢于冒险不要命,敢于冒险不要钱的人才有可能上升成为凤凰,否则永远都是低贱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