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生那边的佛尔衮一瞪眼,“你个力巴头懂什么(力巴头,指外行的人),养了只鸡可尾巴翘到天上了,跟着伊昌阿混,混不出好混来。”
那边的讷苏肯出声对着胤祚,看起来很为他着想。“这伊昌阿就是老榆树上的喜鹊,天天想着攀高枝,王爷,可别被这小子给蒙了。”
虽是说伊昌阿,却是说胤祚识人不清,容易被诓骗,眼神不好了。
这是气氛起来了,对方也愿意带着胤祚一起,双方对阵前,总是不吝于各种狠话混话的,两方也不生气,毕竟一向如此,当然,若是撩出来火星子,就打一架呗。
王辅昌哪里见过这等混不吝的,不管两方或真或假的阵仗,他是真心实意的生气了,哪能如此对王爷说话,成何体统啊!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王辅昌眉眼阴沉,那双傲气的眼清凌凌的对着那边大逆不道的狂徒。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目光短浅、见识狭隘,真是,真是不知所云!”
他这一番话可让对方惊呆了,他们好像看到了个什么神奇的物种似的,怔在那一瞬,接着,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这是从哪来的,谁让他来的?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
偏偏王辅昌说的正气凛然,理直气壮,很是正义似的,他双目坚定,傲气凛冽,还带着鄙夷,看他们好像在看个哪里突然窜出来的什么东西。
上不得台面!
这就是王辅昌的意思,一群不知礼仪之辈,合该回家接受些教导再放出来,如此狂吠,只得伤人害己。
丰生他们气的不轻,阴阳怪气的本事,这家伙炉火纯青了,偏偏要做这样子,就属他装模作样。
王辅昌这一手,虽然文邹邹的,乍听还很尴尬,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这群权贵子弟哪里见过他这种,他们都是躺在先辈功名簿上长大的,走的是军功的路子,从小以骑射为重,这会儿上头兴汉学,他们才跟着学,但也不靠这个吃饭。
结果呢,一个汉军旗,祖上没什么名气的,甚至他玛法原先是个汉人,后来才入旗,阿玛是科举出仕的,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们祖上可是跟着太宗打天下,跟着摄政王(多尔衮)南征北战,一路打进关内的。
想到这,丰生他们骄傲的一抬头,管他阴森森的胡说八道,哼!
听不懂这叽叽歪歪的,酸儒一个!
纵使这样说,他们心里却真的在意的很。
什么人啊这是。
欺负他们没文化?
瞧不起谁呢,就你一个忠于主子。
“真是护主,早闻王爷养过一黑犬名百乐,竟是不知,还有个……”
丰生嘴角一挑,明示。
这可把王辅昌气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