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这么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告诉周风,而且必须是现在。假如现在不告诉,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黄土已经翁到脖子上。于是回忆了一下,也没有了什么顾忌。
周风看那二大爷似乎欲言又止,心想必有什么大事要事,想说而还没有考虑周全。
二大爷说道:“当时那个失火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问谁都是那个情况了。当时那个场面混乱不堪,在外面听来,整个庄子都是哭声。半个庄子的墙壁都是黑的。不要说是房屋,货物了,两搂粗的大树都烧焦了。眼看着一个人翻了个身,就看不到什么了。”
周风看了看,拿起纸巾,向前给二大爷一边擦拭,一边自己也是泪流满面。二大爷忆起当年,动了感情,边说边哭,边哭边说。
“当时月黑风高,假如是大白天的着了这火,还不得把人都吓死。东村离此有五六里地,都是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在这场大火过去之后,因惊吓患病或思量过度死了五人,吓傻了两人,丧身火海的共有十之六人。”
“除了店铺烧的全是灰烬之外,四邻四家烧的也是片瓦无存。损失之大,前所未有。”二大爷说了当时的损失。
周风说道:“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呢?”
二大爷说道:“当天起了大风,又是下半月,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大多数乡民早早的吃了晚饭,钻到被窝里睡去了。这个时候突然起火,你想寒冬腊月,还能有多少人立即起来救火?及至后来火势已大,人们这才赶来,其实已晚,火势已经冲高房顶,救也救不下了。”
“你说这个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还是自燃失火?我一直弄不明白。“周风接受了上次那个教训,换了一个思路,想从头开始,逐一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二大爷说道:“这个倒不能一口就下结论,但是却有疑点。”
“我自来到家乡,你们就成了我的依靠。这次举办婚庆,大家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去了那么多人,自然长了面子,增光添彩。那么你能不能也把那疑点告诉于我?”周风说道。
“这个倒是可以,但是有一条,不可不记。就是不可仓促行事,不可鲁莽行事。要慢慢来,调查精细,不出漏洞。这些要求,其实是对你好,年轻人办事性子容易急于求成,免得你出了差错。如果思路掌握不准,那就背道而驰。”二大爷对着周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周风一听,立即说道:“还是二大爷考虑的周到,这个我按你说的去办。”
二大爷说:“那我就对你说。不过这些事儿一定要保密。我告诉了你,你首先要冷静三天。思考成熟,方可进行调查。”
周风说道:“这个我懂。”
“这第一个疑点,就是刁三。第二个疑点,就是你的三舅父。第三个,…”
周风心里听了,心里一惊,“我的舅父,他和我娘本是一娘同袍,怎么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话说到这里,周风心情无比沉重。
二大爷看出周风心里的疑虑,心中想到,这需要说详细一点才行。遂说道:“说个实话,这老三,与其他兄弟姐妹,性格各异。”
“本是一个大的家族,你的外祖父,一身好功夫,德高望重,却偏偏生出来这么一个不争气,不成器的儿子,自幼失教,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干了不少坏事。进过号,坐过宫,村人深恶痛绝。”二大爷停了停,继续说道。
“这老三,今年六十一岁,你的外公因他生出病来,不幸早亡。你的三舅母也是因他不务正业,胡作非为,年纪轻轻而气绝身死。真是家门不幸,出此劣人,而影响数代。”
“长工哥为什么说我这三舅父已经八十多岁,原来却才六十一岁。”周风插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