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医生...”在病床旁说话的人,是佐科夫的妻子。
妻子虽然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泪目,却奈不住身体那不经意间地抽泣。
“妈妈,我今天感觉好多了。”
女儿那可爱真挚的笑,就好似一朵花一样,一朵,在盛放中的小白花。
佐科夫欣慰地看着女儿,手却死死地紧握住床尾的铁栏。
他欣慰是因为女儿的懂事,但令他死死握住铁栏的,则是这份懂事令人痛心。
只有六岁的女儿。
巡诊的主治医生先是微笑着看着女儿,一个简单的招呼过后,又看向泪目的妻子。
“是的,她说的很对。莉莉今天有精神多了,一定是知道爸爸今天来看她,她现在的情况都有好转,不用太过担心...”
医生诚恳的话语掩盖不住道德上的礼貌,言语间,他轻轻碰了一下佐科夫的手肘。
不久后,他离开了病房。
佐科夫,也随后离开了病房。
医生踌躇着,踌躇着。
“新药不能说没有效果...但是...结合费用情况...还有综合的成效来看...”
佐科夫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医生...钱的事,我会...”
但医生早已不是第一次与他有这般的沟通,他伸手止住了佐科夫还想说的话。
“佐科夫中尉,我很清楚一位军人甚至是军官可以享受到怎样的优惠以及政策待遇,只是你也很清楚,新药的投入,不在这其中。我在想...或许...是不是到了该考虑...”
“不,不是这样的,医生。我知道的,创新基因疗法,基因植入、基因编辑...”佐科夫否定一切的表情中,又透出一名父亲的无奈,还有无限的哀求。
极为复杂的神情。
“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医生极力地安抚着他。“或许我们还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但你要知道你说的这些,目前在国际联邦的法律中是不允许的,这些办法都会有可能造成严重的伦理问题还有道德上的谴责,也违反了自然选择的公平...”
不对,你说的不对,医生...
不对,你说的不对,医生...
不对,你说的不对,医生...
佐科夫没有再听进去医生讲的任何话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是呆呆地坐到了咖啡机一旁的长椅上。
纸杯中还剩大半的咖啡已然冷却。
怔怔地,他看着那圆形的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