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民间乐坊一共有两处,根据秦峥所查,定安侯的亲生女儿就在江南最大的一家乐坊里弹琵琶。
能进这里听曲的客人非富即贵,乐人多数为年轻的女子。
这样的地方,秦峥想都不敢想,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都不用萧昭宁出马,秦如雪都敢拿着大刀把他砍了。
他不去,可是差事儿要办啊,只能派萧昭宁信任的夜安出马了。
夜安穿惯了黑色长袍,乍一穿上的月牙白长袍,腰带上佩戴着这么多玉佩香囊十分不适,他怀疑秦峥就是故意的。
进了雅间,夜安翻了翻下人们呈上来的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曲目册子,合上吩咐道,“把你们这里擅长琵琶的都叫来。”
那下人心里编排,都叫来?怕是不太好吧?那其他的客人们怎么办呢?
下人们还没有应下呢,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子挣扎的声音,“我不要,我不愿。”
“你一个琵琶女,还由得你愿不愿?”男子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似乎不容得那女子反抗。
夜安闻言,起身就要去看看,可是那下人不依,“这位公子,您行行好吧,那琵琶女十分地可怜,若是那位爷能给她一个名分,那不是她的幸运吗?”
夜安身上的功夫,就是对上谢烬也有很大的胜算,更何况是一个民间乐坊的下人?
他只是稍微一用力推了一下,那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夜安趁机出去,一脚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只见抱着琵琶的女子被一五大三粗的男子拽到了横榻上,那男子捏着她的下巴上下打量,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二十两。”男子说完,掏出一个荷包扔了出去。
夜安一伸手便把那荷包接住,狠狠地扔到了那男子的脸上。
下人赶紧上前拦着他,“这位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呀?您若是不听曲儿就请便吧。”
那横榻上坐着的男子正是江南一个知府的儿子海富,是这乐坊的贵客,谁都惹不起他。
夜安最烦听废话,攥紧了拳头就对着海富一阵教训。
海富荒唐惯了,根本就没有人敢对着他不敬,他也没有吃过这么硬的拳头,被夜安揍得吱哇乱叫,毫无还手之力。
那下人和琵琶女都慌了,等把他们的掌柜的叫来,海富已经被打得晕了过去。
“这位公子,您可不能走。”
夜安拿出腰牌,“看清楚了,我究竟能不能走?”
看到镇国公府的腰牌,众人纷纷跪下。
“原来是世子爷啊,小的给世子爷请安了,不知道世子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那琵琶女也跪下,“小女多谢世子爷。”
夜安从袖口将一个小玉瓶拿出来,玉瓶里是小半瓶无根之水以及一滴血。
“手指伸出来。”
琵琶女照做,当将她的血滴在玉瓶中的时候,两滴血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
琵琶女不解,她爹爹三个月前刚刚离世,那这是谁的血。
“崔二小姐,随我进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