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三天时间,仿若三个世纪那般煎熬,终于缓缓流逝。
他们被囚禁在这狭小逼仄的水牢之中,整整三日,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饥饿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肆意啃噬着他们的身体。
此刻的他们,早已饿得浑身绵软无力,四肢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
虚弱到就连站起身的力气都已全然耗尽,只能东倒西歪地瘫靠在水牢的各个角落。
“嘎吱 ——”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
打破了水牢里死一般的沉寂。
牢门被粗暴地推开,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让他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几个黑衣男人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稳稳端着一盆盆色泽诱人的烧鸭、鲜嫩多汁的鸡肉。
还有那肥而不腻、散发着醇厚香气的五花肉。
以及各式各样平日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就这般大剌剌地摆在了众人面前。
刹那间,浓郁得近乎勾魂的香味,如同一股无形却有力的浪潮,迅速弥漫在整个水牢之中。
众人那原本黯淡无光、满是疲惫的眼睛,像是被点燃的火苗,一下子亮了起来。
出于本能的饥饿,他们的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吞咽着口水。
肠胃也开始咕咕作响,发出急切渴望食物的信号。
“只要你们乖乖开口,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这些美味佳肴,就都是你们的了。”
2 号黑衣男人不知何时也踱步进来,站在一旁。
脸上挂着一抹冰冷刺骨的冷笑,那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交易。
龙小五死死盯着那些食物,双眼布满血丝。
腹中的饥饿感一阵强过一阵,仿佛在疯狂叫嚣着让他妥协。
他的喉咙干涩得几乎要冒烟,每一次吞咽口水都伴随着一阵刺痛。
但很快,坚定的神色重新爬上他的脸庞。
他牙关紧咬,那因饥饿而略显苍白的嘴唇艰难地开合,不屑地说道:“我们是龙国军人,不吃嗟来之食!”
其他人纷纷抬起头,尽管眼神中仍隐隐残留着对食物难以抑制的渴望。
可在听到龙小五这番话后,他们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周圆福强忍着胃部的痉挛,将头猛地转向一边,闷声说道。
“没错,这些肉我们炊事班多的是,又不是没吃过!”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其他人也用力咬着下唇,双手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纷纷把脸扭到一旁,不去看那些诱人的食物。
“行,你们就继续硬撑着吧,看你们能扛到几时!”
2 号见他们不为所动,脸上的冷笑瞬间化作一抹狰狞的怒容。
冷哼一声后,带着手下大步走出了水牢,那重重的关门声,在水牢里久久回荡 。
自那以后,日子陷入了无尽的折磨轮回。
每天,2 号总会准时现身,将一些散发着酸腐气味的残羹剩饭,随意地丢进水牢。
2天一顿!
那些食物,不过是些软烂变色的菜叶、混杂着不明杂质的稀粥,看着就让人毫无食欲。
可与此同时。
他又会指使手下,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白米饭,鲜嫩多汁的炒菜,还有油光发亮的烧腊。
摆在众人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地方。
那浓郁的香味,如同一把把软刀子,肆意撩拨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用这种手段来再一次试探他们的意志力。
水牢里的环境更是每况愈下,犹如人间炼狱。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蚊虫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成群结队地蜂拥而出。
它们疯狂地叮咬着众人,所到之处,皮肤上迅速鼓起一个个又红又肿的包。
瘙痒与疼痛交织,让人恨不得将皮肤抓破。
而他们身上原本因之前毒打留下的伤口,在这潮湿得仿佛能挤出水来的环境中,开始迅速发炎溃烂。
伤口处,白色的脓水与暗红色的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皮肤缓缓流淌。
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他们直冒冷汗。
“他们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们逼疯啊!”
赵晨峰终于忍无可忍,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眶几乎要瞪裂。
扯着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子愤怒地嘶吼道,
“但老子告诉你们,就算饿死在这儿,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我也绝不会向这群混蛋屈服!”
他的声音在水牢里回荡,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众人听闻,纷纷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用力点头应和。
周圆福嘴唇干裂,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对!”
为了抵御这如影随形的饥饿和蚀骨的疼痛,有的人缓缓靠在冰冷潮湿的墙上,缓缓闭上双眼。
他们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或许是家中温暖的床铺,母亲亲手做的饭菜;
或许是训练场上,大家一起挥洒汗水、相互鼓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