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转着酒杯的手指猛地僵住，水晶杯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沈京兵一口二锅头全喷在地毯上，呛得直咳嗽：\"咳咳！这妹子是把道德绑架玩成艺术了？\"

杜子腾的眉头拧成个死结。眼前这个哭嚎着 \"富人该养穷人\" 的女人，和平时温声细语的鹿小葵判若两人。他扯了扯被抓疼的胳膊，语气里满是不耐：\"小葵，差不多行了，吃个饭而已......

\"不行！\" 鹿小葵 \"噌\" 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帆布包带滑落肩头也顾不上整理，\"就因为我们穷，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胸脯剧烈起伏，故意把目光锁死在张奕身上，\"张少随手给沈京兵投两个亿，怎么到我们穷人这儿就一毛不拔？\"

包厢里空气瞬间凝固。沈京兵憋笑憋得脸涨成猪肝色，杜子腾更是尴尬的捏着酒杯咯咯作响。

张奕慢条斯理放下酒杯，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鹿小葵涨红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照你这逻辑，我是不是该给全球七十亿人都发个大红包？\"

\"你......\" 鹿小葵被怼得脸色涨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心里疯狂咆哮：明明以前用这招，那些富二代都会乖乖掏钱，怎么到张奕这儿就失灵了？

\"反正你们有钱人就是冷血！\" 她扯着嗓子喊，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慌乱。

\"少来这套。\" 林小柔对着镶钻镜子补口红，头也不抬地冷笑，\"哭穷卖惨的戏码少演，真有骨气就别来蹭这顿饭。\"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鹿小葵心上。她攥紧帆布包，想起那些为了留住榜一大哥，在直播间装可怜求打赏的夜晚，再看看王朵朵腕间晃眼的梵克雅宝，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上头顶。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不如彻底豁出去！\"我就是穷怎么了？\" 她突然跳起来，把果汁杯重重砸在桌上，\"我弱我有理！你们这些富二代生来含着金汤匙，接济我们穷人不是天经地义？\"

她故意瞪大眼睛，装出悲愤欲绝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只要能激起张奕的同情心，就算被骂几句又如何？\"有本事你们别投胎在富贵人家啊！\"

沈京兵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妹子，你这道德绑架的水平，不去当键盘侠可惜了！\"

张奕站起身整理西装，看鹿小葵的眼神像在看跳梁小丑：\"下次想道德绑架，先把逻辑捋顺。\" 他丢下这句话，直接走出包厢。

朱逸群冲鹿小葵耸耸肩，顺手捞走桌上没开封的红酒：\"弟妹，这局我组得失败啊！\"

沈京兵勾着他肩膀，两人笑闹着消失在走廊拐角。

王朵朵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优雅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对着鹿小葵补刀：\"记住了，哭穷可换不来资源。\" 她身后的林小柔跟陈小芸也快步跟上，香水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杜子腾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和他记忆里温柔的鹿小葵判若两人。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轻轻放在她面前，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把纸巾吹落在地。

包厢的门重重合上，鹿小葵盯着地上的纸巾，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裙摆的果汁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