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傻子。” 陆瑾辰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呢喃。眼前这个女人,曾用这双手温柔地为他擦拭汗水,递上深夜加班的热咖啡,如今却指着他的鼻尖,字字如刀地编织着谎言。
说好要携手一生的承诺,不过是引他踏入深渊的诱饵。
心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陆瑾辰眼前炸开无数金星。他踉跄着想要抓住什么支撑,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韩可欣藏在指缝间那抹得逞的冷笑,和记忆里大学时她依偎在秦轩身旁的甜蜜模样,重叠成了最讽刺的画面。随后,他直直地向后倒去,陷入无边的黑暗。
由于考虑到陆瑾辰双腿残疾不能行动,加上需要取证时间,国安局还是先撤离。
但\"陆瑾辰卖国贼\" 的消息像病毒般在医院传开。保洁阿姨路过陆瑾辰的病房都要啐一口,护工们议论纷纷:\"以前看着不要命的搞科研还挺敬佩,没想到竟然是个卖国贼!\"
“知人知面不知心,车祸怎么没把他撞死啊!”
“可怜他媳妇了,最近一直那么辛苦的照顾着,没想到照顾出一个白眼狼!”
\"卖国贼!\"
走廊里护工们的唾弃声像钢针般扎进耳膜,陆瑾辰攥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喉间腥甜翻涌。
国安局前脚刚走,韩可欣后脚就换上 “贤妻” 嘴脸。她攥着护士站的病历本,指尖划过 “下肢瘫痪” 的诊断结果,转身对主治医生娇滴滴开口:“您看我老公现在这样,哪有力气逃跑呀?但外面流言蜚语这么凶,他听了肯定伤身体......”
她咬着下唇,睫毛扑闪,“要不打一针镇静剂?让他好好休息,也免得情绪激动影响取证。”
护士推着治疗车靠近时,陆瑾辰死死盯着那支细长的注射器。透明液体在针管里轻轻摇晃,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韩可欣藏在笑容背后的算计。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雨夜,韩可欣发着高烧蜷缩在诊所。他彻夜守在床边,每隔半小时就换一次退烧贴,熬红了眼给她煮小米粥。那时她虚弱地抓着他的手,轻声说:\"有你真好。\"
而现在,同样躺在病床上,握着他手腕的手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韩可欣的美甲深深掐进他皮肤,甜腻的声音里裹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老公别紧张,这是医生开的镇静剂,打了就能睡个好觉~\"
陆瑾辰看着针尖逼近,突然笑了。这笑声惊得护士手一抖,韩可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终于明白,原来从始至终,自己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颗弃子。曾经那些温柔体贴的瞬间,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骗局,比这针管里的液体更冰冷,更致命。
“老公别紧张,睡一觉就好了。” 韩可欣死死按住陆瑾辰的手腕,美甲在皮肤上压出红痕。针头刺入的瞬间,陆瑾辰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卖国贼的滋味,好受吗?”